可惜,愉快的心情沒能持續太久。
辦公室裡,氣氛凝滯。
高城捏著一份檔案,手背上青筋暴突,雙眼冒著火星。
隔著一張辦公桌,上校靠著座椅翹起二郎腿,神態放鬆,笑容讓人恨得牙癢癢。
苑望默默地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
許久之後,高城咬著牙,甩出一句:“我不同意!”
“高營長,這不是請求,”袁朗閒悠悠地回,“上頭的命令,我也沒辦法,”苦惱的模樣略顯浮誇,“你不同意也沒用,反而讓我們為難,何必呢?”
“你們有完沒完,啊?”高城不買賬,火大地開口,“我的兵都被老A挖沒了,現在還冠冕堂皇讓我配合?拿著上頭的命令又怎麼樣?了不起嗎?!”
“沒什麼了不起的,”袁朗笑,“就是軍命難違!”
高城聽了,更是氣急:“滾滾滾,老子師偵營不歡迎你們這群吸血鬼!”
袁朗懶洋洋地站起身,說:“那我就走了,高營長,”指了指正襟危坐裝壁畫的苑望,“具體怎麼安排,讓苑望跟你說。”好心提醒,“他現在是A大隊第一中隊的隊長,這次選拔全權由他負責。”
高城猛地看向苑望,死死地瞪著,帶火的眼神彷彿要把對方整個人給燒了。
成功轉移了仇恨的袁朗施施然地告別離開了。
苑望清了清嗓子,離開座椅,朝辦公桌走近幾步,聲音有點弱:“那,副營長,咱們討論一下……”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討論個鬼!”
便是一個紙菸盒猛地朝某人砸了過去。
“滾出去!”高城大著嗓門吼,“老子不想再看到你!”
“我現在還不能滾……”苑望避開飛來的煙盒,語氣更虛,“副營長,您別火了,小心氣出了毛病。”
高城的眼神一下子變成刀鋒一般尖銳。
“中校是吧,當了隊長是吧,很能幹,啊?跑來挖老子的牆角!”
“這個,呃,也不是所有人參加了選拔就真能被選上,名額有限……”
高城抓了一把桌上的紙,朝對面的某人又丟了過去。
苑望默默地閉上了嘴:他越說,越是火上澆油。
苑望撿起地上的煙盒、飛散的紙張,整理好後放回辦公桌,看向生著氣的男人,彎了彎嘴角,指了指那份檔案,輕聲說:“副營長,您先看看吧,等您氣消了,我們再討論?”
高城撇開臉,不願搭理他。
“那……”苑望斟酌了下,試探地問,“我等會兒再來找您?”
“回來!”
走到門口的苑望立刻回過身,語氣欣喜:“副營長……”
高城面無表情地說:“有什麼事趕緊交待,完了給我滾蛋!”
“……”
苑望在心裡默默地嘆息:好吧,不管怎麼樣,他家副營長再生氣,至少能公事公辦。
至於更私人的感情……還是等這次選拔結束再說吧!
要討論的事情,具體說起來也不復雜。畢竟,師偵營配合老A的選拔,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之前的經驗,這一次的行動照貓畫虎就是。具體的淘汰制度、戰區布控等等,都是老A這邊的事,準確的說,是苑望一個人該煩惱的。
“副營長,”談完正事,苑望對高城說,“都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老A的選拔對於有些人,相當於多了一次繼續當兵的機會。”
當然,他非常理解高城的心情。可現在,他站著的角度畢竟不一樣了——老A除了專門找茬外,還專門挖各部隊的尖子……如此才能年年收穫南瓜。
A大隊月前重新編整,之前有些戰友在任務中傷亡,還有部分人,包括原大隊長鐵路,被上面抽調走了,袁朗繼任大隊長,由苑望填補一中隊隊長的空缺……現在整個A大隊,都缺少人手,亟需吸收新人。
聽到他的說法,高城直接瞪了過去。
苑望乾咳了聲:“那,我先走了。”
三天後,參賽官兵們到指定地集合。
苑望再一次看到他家副營長……和幾年前一樣,高城帶著一整支師偵營的作戰部隊,配合A大隊淘汰選手。
沒有寒暄的空閒,苑望對著高城敬了個禮後,轉身走到選手的隊伍前。
“……大中小城市在全球範圍內擴張,意味著一旦發生戰爭,巷戰絕對不可避免。”苑望掃視著一群人,淡聲說,“犬牙相制、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