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清遠回府時,親見那成片的廢墟。無法置信,更滿目震驚。待侍衛稟報是那個醜丫頭所為時,南宮清遠的腦中出現了短瞬的空白。
書房中,屬於南宮清遠的風暴在襲捲著那些可憐脆弱的桌椅、書籍。立皇儲之事今天徹底成了死穴;散朝後,南宮千勇毫不遮掩的諷刺與譏笑;回府後,那成片的廢墟,那是何種威力才會造成如此慘烈的景象,原來,被欺騙的是他才是,可惡的神運算元,該死的醜丫頭,竟然隱瞞了他如此大事。難道天底下的人都要與他南宮清遠為敵不成?怒,狂怒,發瘋似的砸著、摔著,直到精疲力竭,直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動分毫。
怒火散盡的南宮清遠,滿目的陰絕,是他們逼他的,就別怪他遇佛殺佛、遇鬼滅鬼!當他坐上那個位置後,他會好好的回報每個人,每一個敢輕視他、欺騙他甚至無視他南宮清遠的人。
這廂為了那皇權之位,上演著亙古不變的殘忍。而天翔以西,一個由青崗石壘徹的巨大城堡中,兩個高大的男人正把酒言歡,雖然都是身形高大健碩,卻存在著根本的不同,一狂一邪,一個小口的品著百年的陣釀,一個滿臉邪氣的戲玩著懷裡的兩個嬌媚女子。前狂,便是這巨大城堡的主人,龍悅國主龍青雲;後邪,是從北方遠道而來的烈炎國君,烈火絕。
而在大廳西側的壁牆上,掛著一張勾畫細膩精準的大陸地圖,在那東方天翔國的所在處,被用鮮紅的硃砂打上了重重的叉,叉的上半部,歸烈炎所有,下半部自然歸龍悅佔之。在世人不知尤其在天翔不知的情況下,這兩個男人就這麼簡單的將天翔在此割分開來,而順天翔的版圖向下,在鳳棲的所在處,硃砂在此畫了個大圈,言下之意,天翔過後,就該輪到那自以為能獨立於世的鳳棲。
廳中,鼓樂聲聲,嬌媚翩飛,整個氣氛中讓人誤以為,這是在慶祝勝利,兩個男人心裡的勝利。
在外,有強敵窺視試機而發。而在天翔這個強盛富足的國家內,正有百姓看不見、摸不到的三股勢力在各自佈置著,暗動著。
初到逸王府的雪兒竟然沒有絲毫陌生與不適,卻好奇心大起。從主樓到前宅,從後院再到那滿綠樹卻無花的花園,最後走到火房時,雪兒才見到了除她之外的第二女人,一個四十多歲手腳很是麻利的做飯大嬸。
“冷傑,為何府裡就一個女人,還是個大嬸?”雪兒好奇的問道,那眼神更好似在說,為何南宮俊逸後院沒有一個王妃或是侍妾的。
一絲難言之癮的苦笑過後,冷傑沉聲回道,“主子不喜歡女人!”
雪兒驚訝的張著小嘴,不喜歡女人?這是什麼怪病啊!就沒治過嗎?興許師傅能給冶好的,興許?突然想到了什麼,更讓雪兒驚訝。那她呢,她可是女人啊!
那雙小玉手剛指向自己,冷傑輕笑出聲,極其鄭重的說道,“雪兒是特例,雪兒可還記的靈山相救之事,雪兒那時為主子診脈檢視傷口時,主子竟然沒有絲毫厭惡之感,更沒有將雪兒打飛,實屬罕見,更是唯一一個特殊。”
“你是說,如若有哪個女子不論有意還是無意的碰了南宮俊逸,他都會將那人打飛?”雪兒不敢置信的問道,冷傑卻重重的點了點頭。
“為何會這樣啊?這是什麼毛病?”雪兒自言自語道。
“心病!自打主子七歲以後身邊再無丫環侍女,我記得清楚,在主子十三歲那年,一位妃子看似好心的扶了主子一下,那日回到殿中後,主子發瘋似的用粗布洗刷著自己的手,直到洗破皮肉,直到鮮血淋淋,他卻好似不知疼一般。每次都是我跟冷義死死握著他的雙手,他才肯罷休。往後,但凡有女人碰觸,主子會不自覺的將其打飛,回來後又得一番洗刷……”冷傑沉浸於痛苦回憶中,語氣飄乎的述說著。
而此時的雪兒好似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滿目的厭惡與絕決,在一盆鮮紅的血水中不停的洗刷著自己的手。他不說、不罵、更不會痛的哭。
雪兒的心在收緊,更在隱隱做疼。她在心疼那個折磨自己的男孩,卻未從冷傑口中,再問出到底是何心病,也沒時間讓她繼續問下去,因為南宮俊逸與一個很健壯的男人一起走了過來。
第三章 汙 辱
冷傑與雪兒各自平復了傷痛的心情,向來人看去。
未想到,來人口無遮攔的話,讓雪兒剛平復好的心情來了個大逆轉。
“逸,這丫頭,長得可夠醜得了,能把一個醜字表現的如此極致,丫頭,你還真本事啊!”來人吃驚的眼神中無絲毫鄙視之意,來人便是我行我素,桀驁不遜的南宮千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