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要發生的一切,他說的話將是最後的定奪!”說罷,滿懷期待的看這巴魯。
一直閉著眼睛的巴魯好久沒有說話,就那麼定定的坐在那裡,在風沙中磨礪出的皺紋此時在臉上如同刀切斧刻一般,兩隻黑瘦的雙手交叉的貼在胸口之上。任憑狼王與八部首領的眼光久久的望著他。
如今蠻荒之中,敢讓這些人等待的,除了那雪峰之上的法王,也就只有這巴魯大薩滿。
整個金頂大帳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巴魯那張粗礪的臉。
過了好久,巴魯才緩緩說道:“蠻荒不會因為那條通道的出現而改變,蠻荒就是蠻荒,他是寒冷與乾旱之中的希望,是神留給我們的希望……”
從那張略有些乾癟的嘴裡,巴魯沉緩的說著這些話,就如同在述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樣。
“我們的希望只在蠻荒,而不在那邊……”
巴魯緩緩的起身,各種獸骨做成的古怪飾品隨著他的身體一動發出碰撞的聲音。沉重的獸皮壓的他那年邁的脊背已經有些佝僂,但卻沒有人敢忽視他的存在。
起碼,在蠻荒之中,沒有人敢忽視他的存在。
狼王目瞪口呆的看這巴魯佝僂的背影走出自己的金頂大帳,沒想到這蠻荒第一大薩滿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想當年他的老師七採為了能讓荒人走出那條通道,毅然決然的去解釋封印,雖然失敗但卻受到了荒人世代的敬仰,沒想到巴魯身為七採的唯一弟子,竟一點乃師的風範都沒有。
狼王心裡雖然有些不痛快,但卻強自壓住,畢竟大薩滿在這蠻荒之眾,位置是僅次於那雪域高山之上的法王的。
眼看著大薩滿巴魯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他回頭看看身下那八個部落的首領,此時這八個可以代表蠻荒勢力的荒人,表情或默然或複雜,似乎誰也沒想到巴魯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雖然這八部首領對於狼王的呼應沒有齊聲支援,但從骨子裡還是非常渴望那片中原福地的。
這中間只是欠缺一個平衡問題,但從巴魯的話中,這些人卻都聽出一絲不好的預兆,就是這位大薩滿似乎並不喜歡進入中原。
他到底想的是什麼,他到底從神那裡感知到了什麼,狼王與八部首領面面相視,陷入沉思當中。
忽然金帳一卷,從外面悄然無聲的走進一個人來。
一股的陰冷氣息瞬間充實了整個金頂大帳,八部首領坐在下面,最先感應,赤風部首領納丹長身而起,橫在那人面前,一雙圓眼虎視著進來的人,一股烈風脫體而出,抗衡著那陰冷的氣息。
只見進來的那人一張長長的面孔,雙眼細長,透著無窮的陰冷,長長的木質髮簪把頭髮斜挽起來,一身的青綠袍子就那麼飄飄蕩蕩的穿在身上,雙腳似不沾地一樣。
納丹在八部首領之中最是好戰,此時整個金頂大帳之中的空氣因為納丹釋放出的烈風徒然升高,一種乾涸的感覺傳出來,兩邊的刀衛已經是嘴唇乾裂雙目生赤。
那人距離納丹最近,對這股烈風是首當其衝,只那人卻恍若未覺一樣,陰冷的目光忽然顯出一絲嘲弄的笑意來。隨著這表情的出現,整個金頂大帳忽然有了異樣的變化,所有人只覺得空氣中充滿了清新,如同萬物就在這裡受雨露滋養而生機勃勃一樣,一掃方才納丹那股霸道的氣息。
納丹臉色一變,正要發作,忽然聽見狼王在身後的笑聲,回頭一看,只見狼王此時已經起身,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此時那人身形一飄,就那麼橫過納丹的身體,來到狼王的近前。
狼王一張大嘴此時哈哈大笑,說道:“原來的貴客,本主等你等的好苦啊!”
那人站在下面,表情甚是倨傲,只對狼王點了點頭,竟連半點的禮儀都沒有。
八部首領此時齊齊站起來,怒目而視,納丹已經拉出了狼牙刀,要知道狼王乃是蠻荒最高權力的象徵,這個陌生的人此番舉動無疑是對於蠻荒的蔑視。
狼王卻似一點不介意,他擺了擺手,示意幾位首領安靜下來,微笑著說道:“這是我的貴客,在我蠻荒之地,不用拘禮……”
八部的首領臉色一變,眼光不停的打量著這個人,雖然方才這人不動聲色之間就化去了納丹的氣勢,但尚未動手,也未必就高明多少,何以狼王要如此的尊敬這個人!
狼王站在上面,看著八大部落首領透露出的疑惑,微微一笑,說道:“我蠻荒若要進軍中原,全仗我這貴賓啊!你們若知道他是誰,就會和我一樣待他如上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