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有劍靈,上古神兵更是如此。
此時那把玄水已經回到周青樹的手裡,劍尖微微的顫抖,似乎在向古劍射日朝禮。
林破念此時如同手握朝陽一般,全身散發出攝人的霞光,在這霞光中,古劍射日那篆刻著神秘紋路的劍身上滲透出層層的殺機,在這萬道霞光的籠罩中,帶給人的非但不是沐浴的和煦,反是一陣一陣的冰冷。
無論是那如洪荒猛獸一般的毒蟒,還是如地獄冥殿出來的骷髏,此時在這萬道的霞光中,竟都有些微微的顫抖,這層層的殺機,即便是這些非常類的異物,也感到來自莫名的恐懼。
鬼冥此時全身冰冷,雖然他早就知道天都谷鎮穀神兵的傳聞,卻始終是不以為然,畢竟對於修真之人來說,這些都是假借之物。
今夜待他看到射日之後,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這把古劍所蘊藏的力量,尚未發動就已經讓人不寒而慄,而更為可怖的是此時持劍在手的林破念,以如天人一般無二,也正是有如此的修為才可駕御這上古的神兵。
他手中又悄悄的拿出那串烏黑的珠子,看來此行若還能有所收穫,便全要依靠這串珠子了。
林破念持射日在手,在那霞光的籠罩中,再次騰空而起,這千萬道光芒若陽光般頓時將天都谷上空映照的晴若白日。
在半空中,林破念緩慢的調轉射日,將那寬大的劍芒直對身立在對面的那巨大的毒蟒。
此時的毒蟒在這如破曉般霞光的照射下,早有些慌亂,在如此威力的神兵下,即便是畢竟是那洪荒的古獸,也要遁逃,更不要說它只是陰童子體內毒神所幻化而成的。
“天地玄宗,役使雷霆,內有霹靂,金光速現……”
在林破念神咒的驅動下,古劍射日脫出雙手,寬厚的劍身變成一把無比巨大的金色長劍,橫亙在天際蒼穹之上,即便是以毒蟒那巨大的身體,竟也有所不如。
面對如此之威,毒蟒已經開始怯陣,粗大的腰身向後扭動,卻見射日光芒閃爍,只聽茲茲的聲音傳出來,那把巨大的金劍劃破長空,帶著一道厲芒向毒蟒刺去。
一團黑霧濃血在半空中徒然蓬開。
那巨大的毒蟒被古劍射日直穿而過,夾裹著那萬道的光芒在粗大蟒身中如一根根利針透出,頓時將那毒蟒的身體穿透的如篩子一樣。
元神俱損,幻化成蟒蛇形態的毒神在空中迸開,瞬間化成了一團血霧。
鬼冥在下面臉色數變,終於一跺腳,瞬間遁形而去,消失在靈谷大殿之前。
而那個召喚出來的高大骷髏,此時失去了法力的支援,也消散成灰。
一場苦鬥,終於完結,周青樹站在地上,腦袋裡依舊是方才射日那一擊的情景,那種勢不可擋的肅殺囊括了天地的威力,這才是天都谷千年來威嚴不倒的真正原因吧。
林破念眼見鬼冥幻化遁去,卻沒有再做追擊,他緩緩收起古劍射日,那巨大的劍身此時落在他的手中,又變做了初現時候的模樣,只是殺機卻是一樣的未曾少過一分一毫,鎮谷之劍,卻有如此的厚重殺機,難怪直到最後,林破念才把它喚出來。
他持劍落到地面之上,從腳下拾起那面玄天心鏡,這神鏡方才被那巨蟒吞噬,如今巨蟒被射日所破,才又得到解脫。
林破念把它拿在手中,卻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今晚一戰,寶鏡受汙,我成了天都谷負罪之人了……”
“師尊,我……”
周青樹走到師尊進前,張嘴剛要說話,被林破念擺手打住,他沉聲說道:“這兩個人乃魔教巨梟,即便不敵,罪過也不在你!”
說罷又看了看手中的玄天心鏡,沉默半晌,說道:“玄天心鏡乃是我祖師一手傳下來的,此戰受汙氣侵蝕,寶光受損,想來也是冥冥中的定數了,待取得靈泉之水重鑑光華吧!”
“自射日一出,在天都谷的邪魔已經盡數退去,料想幾位長老那裡應該是平安無事,天都谷千載基業得以不損,也是萬幸”
林破念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魔門此次,雖然是謀而後動,但應該是小探路徑罷了,五百年了,看來中原又將風雨飄搖了”
周青樹聽著,不由得問道:“師尊,無論如何,有我天都與其他兩大門派,勢必將魔門清除!”
林破念搖了搖頭,說道:“天道迴圈,中間的變數又有多少呢!我累了,你回去吧……”
說罷不理周青樹,一人飄然走進靈谷大殿。
此時的靈谷大殿,隨著林破念走進去,又悄然的重新合攏,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