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高校,隨意的請假被獲許的可能性為零,我上學期時因為異世界的事請了假,事後還被導師教訓了半天。但這次,有著鬼瞳紫月的緣故,再去請假,A班的班導師連猶豫一下也沒有,就應允了。
“不過,呂美美同學和卓遠遠同學也要去嗎?”戴著潮流鑲鑽款寬頻眼鏡的時尚導師猶疑的看了看我身後的幾人,挑出其中兩位不屬於俱樂部成員的學生。
“是的。”我道:“此次任務機密重大,鬼瞳小姐說我們可以帶上協助的同學。”
班導師眼珠子轉了轉,嘴唇翕動幾次,終是沒有當著我的面打電話給鬼瞳紫月核實,便點了頭,收下我們的假條,算是應允了。
蘭博基尼的造型乾淨俐落,五個人,我坐在副駕駛位上,卓遠遠駕車,其餘人擠上後座。雖說是擠,卻不怎麼擠,車內很寬,蘇晴和小美又都是苗條型的,張藝想坐中間左擁右抱,被蘇晴橫著眼睛擠到邊角去了。
車子駛出了校園,帶著我們一路上飛馳。在路上,我們的討論展開了。
“幽靈坡具體形成是在哪一年,短時間內沒有查到,但據目前掌握的來看,在那一帶出過車禍的傷者,都出現了與雷明一樣奇怪的後遺症。”
“因為出車禍後,人並沒有死亡,而且突然出現的大卡車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和痕跡,即使是在山坡上裝有攝像頭,除了知道那是一輛藍色的農用大卡車外,其他一無所知。”
“有交警曾經特意在坡道守候,據住在那裡的老人講,有一次,一名蹲守了多日的警察終於親眼見到了車禍發生,但當他衝上前後,才發現那輛大卡車裡其實並沒有司機。”
“就彷彿是突然間就從坡頂上出現的一樣,車子沒有來時的軌跡,亦沒有去時的軌跡。交警急著給救護車打電話,當傷者被趕來的救護車拉走時,交警再回頭,那輛巨型的大卡車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這就是唯一一次所能查到的,被人傳得有板有眼的傳說。傳說,自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會花心思去逮捕什麼肇事方了。那輛大卡車,就是一輛幽靈車,而那個坡,也被傳成了幽靈坡。”
“因為極少有人死亡,也因為幽靈車根本無處可尋,政府在那裡立了塊禁止通行的牌子,並重新開闢了另一條新路後,小雞村的居民們便漸漸不再走那個坡道。車禍發生的事情,也就少了。”
“但是,雖說沒有人死亡,可是發生車禍的後遺症卻是非常的奇怪。雷明是一個,還有幾個住在小雞村裡,並沒有搬走的居民,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們都出現了奇怪的智障表現。”
“什麼智障表現?”像雷明同學一樣,忘了自己的名字嗎?
“雷明是忘記了‘雷明’這兩個字,但別的傷者的話,則是有的忘記了數學,從此變成不會算數的數字白痴,有的忘記了地址,怎麼走也走不到自己的家門,被迫搬家,卻還是會遺忘新的地址。有一位年輕的媽媽,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寶寶,每次帶寶寶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的懷裡會有個孩子,然後,她會像扔掉別的東西一樣,將寶寶就地一放,就再也不理會了。這個行為非常可怕,導致她的丈夫最後與她離了婚,將孩子帶走。”
“在小雞村裡暫時能找到這幾個傷者,其餘的搬了別處,一時之間沒有馬上找到。我們現在就先去看看這幾個尚留在小雞村裡的居民。”
被遺忘了數學的傷者是一名今年已有四十的中年男子,他居住在一幢陳舊的二層小居民樓裡,養有一隻黑色的大體型狼犬,沒有孩子,獨居。
卓遠遠的車只開到了他家的樓下,我們沒有上前敲門,坐在車子裡,可以看到一樓底下的門半開著,一個男子垂著頭坐在門口旁的椅子上,一隻手撫摸著伴在他腳下的狼犬,一遍又一遍,生活顯得十分枯燥而緩慢,但又帶著某一種安靜。
時間像流水緩緩淌過,遺忘數學曾經帶給他某種深重的傷害,但在時間長河的撫流之後,他漸漸習慣了這種缺失,變得不那麼在乎。可是,也連線著,帶給他一種對生活的漠視。
張藝說:“他出事之前,曾經獲得過數學方面的各種獎項,理科方面的學習特別好,本來想著畢業後可以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卻沒想到最後連一加一也算不出來了。他女朋友離開了他,父母也在數年前過世,於是便只剩下他一個人。”
“我在他的背上,看到一個淺淺的影子,很淺,一陣風過去就沒了,只是偶爾在他不經意的轉身間才能看到。”
“那個影子沒有什麼怨氣,感覺上像是存在過的一個痕跡。蘇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