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方式有些奇怪呢。
“對了,我最後請問一下,貓會開門鎖的嗎?”剛才門拉開的時候,的確聽到門鎖被開啟的喀嗒聲。我聽見了,狄諾也聽見了。
我笑了笑,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回答狄諾:“嗯,應該只是張藝沒有把門關緊吧,是嗎,張藝。”
張藝自然是咧嘴回答:“當然,我走的時候只是把門虛掩著而已。”
這是睜眼的謊話,如果只是虛掩著,敲門的時候就能把門推開。
我們倆一唱一搭的說著謊,笑容溫暖的狄諾居然沒有一句反駁,就相信了。
狄諾走後,我和張藝一同進入他的房間內用飯。才一踏進房門,我又驚呆了。
與我僅一牆之隔的109號房間,怎麼竟然是這副樣子塗成青黑的踢腳板和灰泥地,白色陳舊的土牆,彷彿經過了幾個世紀的時間沖刷。左邊有一扇小小的窗戶,窄窄的窗欞是由生鏽的鐵管組成的,整個房間充滿了陰氣和寂寥的感覺,宛如破舊醫院的手術室或是中古時候的地牢。
我看到,在房間的牆上還掛著一把卷起來的皮鞭和一些帶刺的刑具。進門時候的角落裡,甚至還能看到幾滴開花一樣的黑色印痕,像血滴在地上展開了一樣。
我不敢相信這兩間房間居然是同時出現在一個屋子裡,而這屋子還是一間酒店看到我驚愕的模樣,張藝撇撇嘴角說道:“哎呀,看來在我的房間裡沒有食慾呢這家酒店的一個特色就是,所有的房間都採用了不同的幾格設定。我比較不走運,被安排住進了破舊的牢房裡……如果可以的話,不如讓我一同住進你那間豪華房間裡?”
他眨眨眼睛俏皮說道。
“為什麼不是找酒店更換房間?”
“找酒店沒有用,他們不會給更換的,即使換,也是換到一個更加不如意的房間裡。我想我還是忍受一下好了,如果你有憐憫的心腸的話,和我一同共患難也可以……”
“為什麼他們不給換?你是花了錢的,那麼厚的鈔票給了他們,連換一個房間也不可以嗎?”
“這個……”張藝為難起來:“其實我給的那一沓,是冥鈔。”
119:酒店迷宮(六)
張藝將冥鈔付給前臺小姐,前臺小姐居然收下了?
我心底一怵,問:“你看到了什麼?”
張藝將提回來的飯盒放在室內一張簡陋的桌子上,他想把桌子挪到中央,一用力,才發現桌子是被靠牆固定死的,只能拉過椅子就著桌子邊坐著。這椅子呈現的是一種鐵鏽的深紅色,拉的時候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噌噌聲響,椅子的材質似乎也是鐵製的。
“冥鈔是被我隨身攜帶的,看到一些喜歡跟著人的黑影的時候,我就會燒上幾沓冥鈔給它們。只要它們穿過我的身體,我就能知道它們的姓名,住址和曾經最深刻的經歷。所以燒給它們的東西,它們也能收到。”
張藝一邊坐在椅子上說話一邊開啟飯盒,白色的塑膠飯盒一揭,一股香甜誘人的氣息立刻撲面而來。
“我在酒店大堂裡,什麼黑影都沒看到,這裡乾淨得就像外面來時的山道路一般。付給冥鈔,是因為當時氣不過,不知怎麼的就掏了一沓扔出去……我也沒想到那個前臺小姐居然就收下來了。或許就是因為這原因,他們給我安排了這房間吧。”
一個像是刑房一樣的房間。
“不對這理由說不通”
張藝付給的是和我兩個人的份額,前臺小姐怎麼就這樣收下了對生人毫無用處的冥紙鈔……
“喵”影俯下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心。
我抱著影,對於它這樣出格的舉動感到驚訝,瞬時想到它離開了寵物管理處,怎麼沒有來找我,反而進了張藝的房間裡?
“妮妮,過來吃吧,這可是上好的美食哦,法國最著名的料理——鵝肝哦”
張藝坐在桌子邊高聲呼叫,那從盒子裡散發出來的香氣彷彿會勾人的使者,不斷的縈繞在鼻腔間,引得口腔裡的酸液直流,唾液猛增,胃部更是緊張得抽搐起來。
我經不得誘惑,暫時拋開了腦子裡的一切想法,走過去,往張藝開啟的盒子裡望。
白色的長方形泡沫塑膠盒子裡,一張翠綠的菜葉墊著底兒,邊上撒著些黃油或是其他的香料,中央赫然是一塊比手掌還大些的動物肝臟,完整的一塊,淡金黃色的,小刀切下去,還能看到邊邊沁出的一絲血紅鵝肝?生的鵝肝
因飢餓而翻湧的酸液霎時轉化為一陣作嘔的感覺,我捂著嘴巴後退兩步,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