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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手電光的盡頭突然映入了一張蒼白得像白骨一般的臉。
這個密道的四壁都是厚實的黑土,而在密道的入口處,還擺著一盆妖豔如火的植物。
郭國強湊近那盆妖豔的紅花聞了聞,還有些淡雅的香氣。
郭國強說,他以前見過這種花,紅色的石蒜花,又叫紅色曼陀羅。
可是郭國強還有一點沒有說,這曼陀羅花還有一個別名叫“生死不相往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悄悄地爬上我的心頭,我莫名地感到恐慌。
密道四壁的黑土雖然厚實,但是牆壁的表面卻顯然是溼潤的,彷彿長期被水汽浸泡過。
雖然那密道看起來並不長,但是卻好像一隻毒蛇張著血盆大口,讓我不敢往裡面走去。
站在密道的入口處,一陣幽涼的寒氣從其中撲面而來。讓人情不自禁地打冷戰。
“王韜,是你嗎?”郭定國站在入口處問了一句。
“是我,是我。”那聲音分明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我沒有理由害怕的。但心卻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郭定國讓我和母親站在入口處,順便把風,他和郭國強進入這個密道,去看看密道盡頭的王韜。如果發現李鳳仙回來了,馬上喊他出來。
郭定國和郭國強小心翼翼地走入密道。要命的是,剛走入了一半的樣子,郭定國手中的手電就不亮了。郭定國拍了幾下手電,還是不亮,看來是壞了。而郭國強手中的電筒也像一隻螢火蟲一樣,完全可以形容為“黑燈瞎火”。
沒辦法,兩位伯伯站在密道中途呼喚母親。
“妹子,沒辦法,手電可能沒電了。只能借用一下你那一把。”郭定國道。
母親想也沒想,就準備往密道里走。可是我卻緊緊拉住母親的手,不肯往裡走,心裡說不出來的緊張。
母親摸了摸我的頭,試圖安慰我:“沒啥的,兩個伯伯都在裡面,不怕。”
我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跟著母親踏進了黑森森的密道。我不時的往後回望,生怕背後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也許是李鳳仙,也許是胡德友的鬼魂。
越往密道深處走,裡面的潮氣和混合著土腥味、魚腥味和血腥腐臭的味道就越來越濃。
而王韜還在密道的最盡頭有氣無力地呼喊著:“快……快救救我。”
那聲音,似乎他很快就要斷氣了似的。
密道里的空氣越來越潮,也越來越臭了,我有一種近乎暈眩的感覺。暈眩得想要吐,我嚥了一口唾沫,想要把這種令人作嘔的慾望給壓下去。
我和母親跟兩位伯伯會合了,郭國強把他手裡的電筒和母親手裡的電筒作了交換,然後他和郭定國走在前面,我和母親緊緊地跟在後面。
離密道的盡頭越來越近了,從那盡頭裡飄出來的腐屍般的味道讓母親也發起乾嘔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反胃,翻江倒海地嘔吐起來。
母親從荷包裡拿出一張手帕遞給我,叫我捂住口鼻。而她則用手勉強抵擋著這濃烈的腐臭味。
我們終於走到了密道的盡頭,密道盡頭的空間豁然開朗起來,足有一個臥室那麼大。這個密室的四面牆壁看起來還比較平整,看得出來建造這個密室的還是個有心人。
密室的中部有一個小小的池子,而池子的裡面是滿滿一池子汙黑的濁水,那池水的上面漂浮著血肉模糊的死老鼠和一些被啃咬得支離破碎的死魚。一個赤身裸體的帶著石膏面具的少年上半身散發出一種病態的蒼白的顏色,身上各處還沾著已經淤乾的黑紅色的血漬,除了血漬,他的身上還長著一些白的發亮的膿包,似乎稍微一擠膿水就會從那些膿包裡濺出來。少年的左手裡,握著一個只剩白骨的頭顱,右手則拿著一根粗粗的小腿骨。而他的下半身,則泡在那池汙黑的濁水裡。
我們幾個人看到眼前這景象,無不大驚失色。母親被嚇得驚叫了起來。
郭定國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真是王學兵的兒子嗎?”
“是啊,叔叔,我就是王學兵的兒子,千真萬確。”少年用一種近乎哭泣的腔調說道。
“那……你為什麼帶著石膏面具?手裡為什麼拿著一個死人頭?”郭定國問。
少年無力地搖搖頭,“我這個石膏面具,從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帶上了,好像我臉的生長都被定型了一樣。這個石膏面具是李鳳仙給我戴上的。這個死人頭,還有這根骨頭,就是我剛才聽到你們的聲音之後,用這根骨頭敲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