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神秀暗道要遭,若是儒心碑被人奪去,他此番的任務可就完不成了。
與此同時,聶文清與何求道幾乎同時率眾出手,迎著儒心碑追去。
豈料,儒心碑才騰於半空,便猛地下墜,鑽入地底消失不見。
下一瞬,一道金光,從地下冒出,投於鄧神秀之身。
才被金光撲中,鄧神秀腦海一片空白,彷彿天與地在這瞬間都變得開闊了。
“慧光開天。”
鄧神秀立時醒悟過來,趕緊封閉周身穴竅,那金光在他周身遊走一圈,不得其門而入,又遁入地下不見。
鄧神秀也是無奈啊,慧光十分珍貴,所謂慧光開天,說的是儒心碑這等神異奇寶散發出的慧光,能開啟天地之間的屏障,驅散心頭的矇昧。
在修行時要堪破關隘,若有慧光加持,則能事半功倍。
鄧神秀不接納慧光,只因他現在沒有什麼修行上的困惑,此時藉助慧光開天,沒有任何意義,不如不受。
至於下次還有沒有機會,二度激發慧光,鄧神秀認為是有機會的。
慧光是儒心碑所發,當慧光加身那一剎,他似乎體味到了儒心碑的情緒。
就衝這一點,他覺得下次再來,儒心碑必定會將屬於他的慧光再還給他。
與此同時,場中的震撼已到了極致,鄧神秀甚至從好幾人頭上收穫到了白色清氣。
大欲珠內,進度條竟已推進到了十分之七左右處。
太清氣不能立即轉化為實力,他很無語。
“神秀四句,足以光耀千古。
如此佳士,可願入我嶽麓書院修習。”
嶽麓書院副山長劉秀再也忍耐不住,行到鄧神秀近前,高聲留人。
鄧神秀正待婉拒,卻聽一人道,“教書育人,誰人能及我白鷺書院。
鄧神秀如此一塊美玉,還得我白鷺書院的能工巧匠才配雕琢。”
此君正是白鷺書院講習長老譚山。
“誰說白鷺書院教書育人第一,今科狀元可是出自我青龍書院。”
青龍書院的戒律長老張峰如盯寶貝一般盯著鄧神秀,“別聽他們胡咧咧,只要到我們青龍書院,房師任由你選取。”
他這番話先惹惱了東林書院長老黃琦,“今科中試者,論人數我東林書院獨佔鰲頭。
鄧神秀,你大好才華,遠大前程,千萬不要錯付。
你的座師蘇青,便出自東林書院,從根上論,你就是我們東林書院的人,千萬不要受他們矇蔽。”
四大書院皆是朝廷敕封的書院,地位無比尊崇。
四家長老同時虎爭一位弱冠儒生,這在歷史上還是頭一次。
江寒川、吳道靈、高北斗等人,一張臉化作了冰雕,彷彿連情緒也冰封了,奈何從他們頭頂絲絲冒出的白氣,昭示了他們內心是何等的滔天風浪。
“多謝諸位前輩好意,晚輩已有授業恩師,此事也早已告知我的座師蘇青大人。
恩師教導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神秀不敢不聽吾師教誨行事。”
鄧神秀知道自己的水平,儒學方面,只能是幹啥啥不行,抄書第一名。
真入了學院,和這幫之乎者也的宗師朝夕相對,用不了多久,就要露怯。
還是安靜地做個傳說中吧。
“尊師重道以至於斯,看來傳言不可輕信。
令師能道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之語,不愧是能教授你這樣英才的賢人啊。”
劉秀沉聲感慨。
四家相爭,他能爭贏的可能性極小。
索性順著鄧神秀的話說,也絕了其他幾家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直體悟儒心碑的寧小寒、程文運、陶開來三人先後起身,竟同時衝鄧神秀拱手,微微鞠躬。
雖未說話,但任誰都知道這三位是在感謝鄧神秀總結性的發言,助他們得到了儒心碑的一縷機緣。
三人何等身份,皆是儒林貨真價實宗師級別的人物,他們三人對鄧神秀行此大禮,圍觀眾人都看呆了。
嗖嗖的青色太清氣,汩汩朝鄧神秀胸口灌入,進度條一點點推進,終於推到了盡頭。
大欲珠內,“顯”忽然噴出一口清氣,打在那進度條上,刷的一下,進度條化作十個渾圓的球體,仔細體察,球體內清雲繚繞。
鄧神秀急著試驗這些圓球,拱手團團行了一禮,“諸位前輩,同道,此間大事既了。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