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憋著一口氣,
是憋著二十多年的一口氣。
她另一隻小手覆上來,握住他的大手,雙手握住他的手:
“川哥哥!”
她嗓音帶著嬌軟軟的糯音,
還有一種水潤潤的徽音,一喊出那三個字。
陸明川一頓,停下步子,
抽出大手,雙手抱著她纖軟的小月要,頭垂下來,扎進了她的頸窩。
低嗅著她髮絲間的香氣。
清而不冽,
香而不媚,
吸上一口沁人心脾,能讓人降燥降火,還能使人清醒。
有時,
還會讓人沉醉。
現在,他想沉醉在她和他的世界裡。
忘了繁雜的身世,忘了心痛的親情。
不知過了多久,
陸明川發脹的頭腦,才緩緩清醒了過來。
他抱了她一會兒,
周圍北風呼號,
風涼了,
阿嚏!
傅秋語打了一個噴嚏。
陸明川趕緊鬆開她,替她拽拽圍巾,攏攏襖子,握著她的手,向著元奶奶家走去。
送她進了院子,他轉身就要離開。
驀的,
她拉住他的手,踮起腳,湊近他耳邊,小聲說:
“以後,我們會有一個溫暖的家!”
“……”
臨走的時候,
陸明川感覺自己的胸口是滾燙的,腳尖是飄忽忽的。
自己想是一回事,
阿傅說出來,是那樣的動聽,比世界上任何的甜言蜜語都動聽。
他想,就算失去了一切親情又如何?
他有她,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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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以後,
倒是陸承遠沒再提認親的事情,
而陸忠江也早早的回了京城。
過節的氣氛更忙活了,
剪窗花,蒸花饃,做新衣,家家戶戶都在忙。
加上縣城阮林風,和高陽季安的要求,傅秋語又放了一大批貨,大月有一個月的量。
光這一趟,
傅秋語就收入了一百多萬。
臘月初八那天,
賈玉秀熬了臘八粥,陸明川在家劈柴生火,而她則去知青點喊杜招娣過來吃飯。
前兩天,一些知青陸續回家過年了。
仇海明已經回去了,明年開春,就直接開心的上大學了。
剛到知青點,
就看到重獲自由的溫玲玲喜笑顏開的走了出來,挽著向晚晚,二人有說有笑的。
靠,
這個瘟疫終於出來了。
難得啊!
當看到傅秋語的時候,溫玲玲昂著下巴,得瑟著說:
“喲,小傅校長,正好告訴你一件喜事哦!”
“有人給杜招娣提親了!”
傅秋語瞪了她一眼,迅速向著杜招娣的屋子走去。
門大開著,
一個嘴角長大痣的肥媒婆正在吐沫橫飛:
“姑娘,聽聽,這條件多好!”
“正式工,有工作!”
“人家一個月工資二十五塊!”
“這樣的家庭打著燈籠都難找!”
傅秋語剛要上前回嘴,
就看到杜招娣叉著腰,把一些東西,劈里啪拉的就扔了出來,還一邊嗆道:
“我告訴你,本姑娘現在不找物件!”
“還有,以後離我遠一點!”
“還叭叭,聽不懂種花國話咋滴?”
“既然,你覺得條件好,趕緊把你姑娘嫁過去!”
“你再不走,敗壞我名聲,我就去告你,說你想拐賣婦女!傳播封,建流毒!”
媒婆肥胖的身體一抽抽。
有些怕了,
不過,這些知青們都是外地的,哪裡折騰過他們這些地頭蛇。
何況這次媒人費是二十塊。
人家已經給了十塊錢了。
咬牙也得把這件辦妥了。
“哎喲喂!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這個老婆子,從來沒幹過這樣的事兒!”
“我這也是好心好意給你介紹!”
“要不,你相看一下!”
傅秋語上前,從地上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