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只要你告訴我,她是誰?”
“我沒要你現場指認!”
傅秋語的臉冷了下來,
但,
大娘似是鐵了心般,垂下頭,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呵,
這嘴還挺硬!
“大娘,你這樣就不對了!”
“第一,我沒訛你錢的意思!”
“第二,就是下次你孫子再遇到這樣的事兒,就讓人別救你孫子唄!”
孔大娘一聽這個急眼了,急赤著臉,說:
“姑娘,你咋能咒我孫子呢?”
這孩子可是她的心尖尖!
傅秋語冷冷一笑,眼底更涼:
“難道我說的是假話,如果不是我爺爺護著,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你孫子!”
“你這樣做,難道不是過河拆橋嗎!”
“如果你這樣對待救命恩人,那要是你家以後出了什麼事,誰還會給你們家施一把手?”
說完這話,大娘竟然無言以對,但還是不說話。
“娘,姑娘說的對!”
“我們不能過河拆橋!”
這時,
小屋裡的門簾一挑,
走出一位弱不禁風的姑娘,
身子極為瘦弱,看著就像一陣兒風就能吹倒她。
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她扶著牆,上前,蹭著走了幾步,還歇了好幾口氣兒。
“哎喲,祖宗啊,你咋出來了,你受不得風,趕緊去躺著去!”
大娘一看見兒媳婦出來了,趕緊上前去扶人。
想把兒媳婦扶到屋裡去。
“娘,這件事咱們做的不對。咳咳!”
“娘,扶我坐下。”
大娘沒辦法,扶著兒媳婦坐在小凳子上,嘆了口氣。
“姑娘,你爺爺是我們家的恩人,我為剛才我娘說的話向你道歉!”
傅秋語看著這姑娘,說話沒有啥口音,
講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一臉病容,看起來是文文靜靜的。
“嗯,道歉,我接受了,我只想問出撞我爺爺的人是誰?”
傅秋語的語氣盡量降到無害。
她不想衝著一個病人發火。
而且這病人態度也挺好的。
不像不講理的人。
至少,比她婆婆要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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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扭頭,看向了不想說的孔大娘,無奈的問:
“娘,到底是誰撞了姑娘爺爺!”
“你不說,咱們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你不說,以後,咱家有事,誰還肯幫咱家一把手?”
“娘,咱不能幹這喪良心的事兒!”
兒媳婦嘴唇蒼白,她伸手拽著孔大娘的袖子,無力的搖晃著:
“娘,你倒是說呀!”
大娘氣得一把甩開兒媳婦。
兒媳婦晃了晃,險些摔倒!
孔大娘又著急的上前,扶住她兒媳婦,紅了眼眶道:
“玉芳啊,我哪敢說啊,說了,咱家國強的工作怕是不保啊!”
玉芳就是大娘兒媳婦的名字,
全名叫鍾玉芳,
她兒子叫國強,全名叫孔國強。
鍾玉芳看了眼她婆婆孔大娘,嘆了口氣,雙手撫上婆婆的胳膊:
“娘,人這一生,做人有信有義有情有禮,才是個人!”
“人家對咱家施恩沒圖報,只問撞人的人,你咋就不能說?”
“你這樣護著撞傷的人,跟白眼狼有什麼區別?”
“比撞傷姑娘爺爺的人,還可惡!”
傅秋語聽著,不禁多看了這個玉芳幾眼,說的不錯。
聽著說話,還有文化。
看來,那句小孩子的謝謝,也是玉芳言傳身教的結果。
可惜這一副病入膏肓的小身板了。
“鍾玉芳,你這樣,咱們可就沒有活路了!”
“到時孔國強工作就沒了,咱們家一喝西北風啊!”
孔大娘氣的連名帶姓的大聲吼著兒媳婦。
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以為她想這樣啊!
她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兒啊!
“工作沒了,可以再找,國強有力氣,在哪裡都能吃上一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