躥得這麼快!
簡直就不是人!
值班的醫生給顧秋語進行全身檢查:
掀眼皮,測頸動脈。
聽心臟,量體溫等等。
醫生檢查完之後,看了眼幾人道:
“人沒事,脈搏心跳都正常,也沒發燒。”
杜招娣搖搖頭:
“在路上,她明明發燒了,是不是我給她物理降溫,降下去了?要不要再看看?”
陸青也趕緊舉手,“我證明,小顧知青在路上確實發燒來著。”
醫生又給顧秋語檢查了一遍說:
“你們先去住院,我給她開點營養劑輸輸!”
“先觀察一晚上。”
“現在,她沒發燒,不能隨便打退燒藥!”
醫生見過好多人,都是餓暈了,才把人送來醫院!
這個可能也是!
看著又瘦又小的!
哎!
陸明川先把顧秋語抱進病房,然後就出去跑手續了。
杜招娣則坐在床前守著一動不動的顧秋語,心裡很忐忑。
這還是那個摳門小氣的顧秋語嗎?
這是小嘴叭叭特能懟人的顧秋語嗎?
而,
陸青則坐在病房門口的走廊裡,
時不時的,往病房裡面瞅一眼:
裡面沒有啥動靜,其他兩名病人都睡了,只有杜知青呆呆的瞅著小顧知青。
看到她還時不時的摸一下小顧知青的腦門,測試體溫。
跑完手續,陸明川滿頭大汗的回到病房,看到的依然是沒有任何生氣的顧秋語。
心狠狠揪了下。
他煩燥的薅薅頭髮,無處發洩胸口的心慌和意亂。
這是一間三人間病房。
顧秋語是28號床病人,睡在靠病床門口的位置。
還有另外兩名睡著的病人。
醫生叮囑他們了,讓他們小聲點,別吵到其他病人。
杜招娣看著如此著急的陸明川,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看著這個野土匪:
他眸色微沉,眉間還映著幾縷疲憊,就像草奪為佔地盤鬥敗的公獅子,蔫了吧唧的。
跟以前冷漠的野土匪形象,一點也不搭。
而且她也看出來了,這個陸明川對小顧知青有意思。
不然,他幹啥這麼拼了命的跑前跑後!
甭說是她。
估計就連陸青也看出來。
不過,杜招娣托腮,自問:小顧對陸明川有意思嗎?
反正,她沒看出來小顧對陸明川有意思。
她只知道小顧最稀罕錢!
還摳了自己三分錢!
哼!
“她沒醒過?”他小聲的問了聲杜招娣。
伸手,他在杜招娣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給顧秋語掖了掖被角。
想再伸手摸摸顧秋語的額頭時,伸到半截兒,就看到杜招娣轉過頭,死死盯著自己的大手!
防賊一般的盯著自己!
他頓了頓,
大手訕訕的收了回來。
好吧,沒摸成額頭!
“沒有!”看到他收回大手,杜招娣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到了醫院,她倒是沒再發燒,這可真奇怪!”
“難道這醫院還能鎮邪退燒?”她又自語的補了一句。
醫生正好過來,指揮護士掛營養劑,一聽這個,趕緊批評杜招娣:
“不許傳播封,建,迷,信!”
杜招娣嘴角抽抽,趕緊笑著打趣說:“說著玩的。”
掛上營養劑,陸明川對杜招娣說:
“我今天開了介紹信,正好用不著,你們找個招待所休息一晚上,我守著!”
他把介紹信拿出來了。
剛剛,他是悄悄填好的。
以前,他搶了大隊長的幾張空白介紹信。
杜招娣趕緊擺手:
“我沒那麼嬌氣,天天干粗活兒,已經習慣了。”
“我守著她幹活也方便,你和陸青在走廊裡找個椅子歇一會兒,或去招待所都行!”
如果讓陸明川守著,有人知道了,村裡又愛嚼舌根,那小顧知青的名聲就毀在這個野土匪身上了!
她才不會著了野土匪的道呢。
他再娶不上媳婦,也不能打小顧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