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答應的挺爽快的,到時候上哪找個人給人家交差?淘寶租個?
想著就沒忍住轉頭瞥了他一眼。
他還低著頭髮呆呢,她用近乎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地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卻在這時候,放在身邊的手上悄然覆蓋上了只大手。
那手動作一點不突兀,起先就是一點點地挪過來,然後再慢慢覆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隻手已經被他纏上了。
他的手糙得很。
掌心滾燙。
壓著她柔軟的手背,指尖卻如同不要臉地摩挲著她指縫,硬穿插著塞進來,黏黏糊糊地與她貼著手,又捏捏她的指尖。
姜冉甩了下,他力氣大的很,根本紋絲不動——周圍全是人,她又不敢動作幅度太大,最後認命讓他握著手了,就覺得他手怎麼這麼糙啊,她開始坐立難安。
然而他卻不放開他。
那個搭話的老大哥也是東北人,聽著北皎答應的爽快,他也高興:“你告訴你家媳婦兒,如果見面覺得哥們熱情過度別不好意思,咱們都是好人,你也別怕我們欺負她——”
北皎低低笑了聲,啞著嗓子說:“不能,她脾氣比你們大,誰也欺負不了她。”
姜冉聽了就想打人。
然而他握著她的手,沒撒開過。
指尖捏著她的指尖蹉跎把玩,她垂眼就看見自己的指尖被他捏的發白,一放開,血色又湧上來。
玩兒似的。
都說十指連心,姜冉的手落入他掌心,就好像心臟跳動也跟著變快了,她忽然想到記憶中,她和北皎好像都沒正經牽過手——
對了。
剛算是在一起,沒兩天他就作死分開了,哪來的機會牽手?
稀裡糊塗的。
姜冉盯著此時此刻他們相握的手,和周圍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親友們,心想:那現在這算是什麼?
她正胡思亂想,卻又覺得這樣偷雞摸狗的有點刺激,抿了抿唇,更刺激的來了,隔著餐桌,有個小孩突然湊過來:“你倆湊那麼近幹嘛?”
姜冉嚇得胸口一震,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急著掙開北皎,卻發現他的手握著她的,四平八穩,紋絲不動。
那小孩見北皎只是平靜地掀起眼皮子看他——平時他哪敢跟北皎造次,這會兒託酒精的服,他指著年輕人那張冷淡禁慾臉痴痴發笑:“容我拍個照,你也不怕今日官宣的女朋友見了吃醋?”
姜冉沒吱聲。
北皎說:“不怕。”
小孩指尖翹了翹:“渣男。”
姜冉心想,罵得好。
北皎卻完全不在意般:“她才懶得管我死活,她比我還渣。”
姜冉手動了動,用指尖拼命地撓他的掌心,然而他卻像是失去了痛覺神經,“我倒是很想看她為我吃醋的樣子,”他轉過頭看著姜冉,“你覺得可能嗎?”
姜冉眨眨眼,三秒後,被他無聲用手掌鎮壓住的指尖停頓:“我覺得,不太可能。”
黑色瞳眸中眼波流轉。
短暫的對峙,他嗤笑一聲,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怎麼的,撇開頭。
……
酒過三巡。
一餐飯下來,還能站著的沒兩個了。
北皎被他們一塊兒來的人塞上車,說不清楚是醉了還是困了,反正安靜的很地靠在後座。
他透過車窗往外看,車窗外面二車和年年又吵架了,男人低頭跟她說了什麼,她推了他一下,踢起路邊的一堆積雪糊了他一臉,他像是滿不在乎,又被他扯著手腕拽懷裡吻住。
北皎看他們兩個這樣,有點新鮮又覺得有點羨慕,畢竟旁邊的人看他們這邊就跟沒看到似的——
阿桔甚至叉著腰在旁邊淡定地等他們激情完畢。
他想了下如果自己敢在光天化日下吻姜冉——
她一定會殺了他的。
別說吻她了,怕不是叫她的名字的那一秒他就沒了。
她甚至至今都沒告訴幾個人崇禮的北皎就是一隻土狗,是她的徒弟,是她親手帶著推坡帶出來的徒弟……
她一個字不肯提的。
哪怕現在的劇情已經演變的如此魔幻,眼瞅著她即將成為他的徒弟,還因為推坡推不好被他多說了兩句就坐在纜車裡哭鼻子。
有點煩躁。
黑髮年輕人將目光從車窗外收了回來,他長吁出一口氣,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小片陰影,他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