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等過幾天我冷靜下來了,就又是那個嘴臉了。”
幾天後你這幾萬塊戒指錢搞不好就打水漂了!
怎麼,威脅我呀?”
北皎聲音裡依然帶著笑,聽上去一點都沒被威脅到。
“沒有,有什麼好威脅的。”
她不承認。
停頓了兩秒後,她又說,“算了,就是威脅,萬一我跑了呢?”
“跑哪去?”
“世界那麼大,我不得多看看——而除了娶我,你也沒有別的p
b了。”姜冉完好的右腿踢了踢輪椅,停頓了下,又問,“你有嗎?”
那還真沒有。
“你說呢?”他反問,“我做什麼不在你眼皮子底下?”
姜冉挑了挑唇角,還要嘴硬,“你自己在崇禮那會兒——”
“你不是一直在監視我的短影片賬號嗎?”
自從發現她在悄咪咪視奸後,他更新的頻率都變高了。
“什麼?我沒有。”
“你手滑不小心點到讚了,祖宗。”
“……”
姜冉沉默了幾秒,不敢相信自己那麼蠢,當場拿出手機翻北皎的影片確認,發現那一年的某天中午十二點左右他更新的影片她確實點讚了——
那時候他們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她應該是在這天剛睡醒,開啟短影片系統就自動給她推送了北皎的更新,她迷迷糊糊的,就覺得這人跳的不錯順手給點了個贊。
……其實這還解釋為純粹是因為欣賞,她壓根沒看清楚他是哪位點的贊。
但北皎沒給她留活路。
“我十二點半發的影片,你十二點四十五就點讚了。”
如果一個人開啟短影片app,往下滑拉沒幾個就能第一時間刷到某位up主(非關注)十幾分鍾前的最新更新,那沒得洗,只有一個可能:推演算法則認為,您是曾經在這位up主主頁三進三出、每日打卡的忠實粉絲。
空氣中沉默的氣氛,莫名其妙就覺得這會兒推著她輪椅的人好像很得意。
姜冉感覺顏面掃地:“我那時候只是懷疑你偷學我發在我這邊的教程才看你的——”
北皎“哦”了聲:“我就是為了讓你發現這個才一直髮的,你沒發現你更新什麼教程我就在練什麼嗎?”
……發現了。
並且一邊罵一邊暗爽這等跟屁蟲行為。
“你怎麼那麼多戲啊?”
“沒什麼,就當課後作業。”他說,“難道師父的教學影片不是更新給我看的嗎?”
姜冉想罵他臉大如盆,但是她罵不出來,如果第一個
ollie360°是發給大眾看的,那她後面的540°,倒滑,180°接180°,甚至是720°,都是看他主頁上一個動作出活了才發出來——
可不就是課後作業嗎。
她抑鬱地住了口。
“推快點,我困了。”她說。
這會兒才晚上九點十分。
她是偶爾早上九點十分才睡覺的選手。
“馬上到了。”
他寬容地沒有揭穿她。
……
晚上九點半的醫院基本已經清場,除了每個床位限定一人陪護,醫生也都下班了,走廊裡的燈光關了幾盞,護士站的小護士們聊天都下意識地壓低聲音。
考慮到後天一早就要手術,而明天必然要早睡,回到病房後姜冉提出了想要洗澡的醫院。
這幾天都是護工替她擦擦身子,雖然一直有換衣服,沒有黏膩的難受,但是她沒有辦法洗頭,就覺得腦袋沉甸甸的。
於是他們儘量輕手輕腳,也還是成為了此時最活躍的病房。
姜冉坐在輪椅上指揮他替自己洗頭,這時候才知道他的細心也不是全方位的,照顧人這方面堪稱笨手笨腳——
至少起有那麼好幾次扯到她的頭髮,讓她痛撥出聲。
最後一次,姜冉都惱了,拍了拍他的手背:“你這樣一會兒洗澡的時候會把我的另一條腿都摔斷的。”
她隨口一說,這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人沉默,幾秒後才問:“你還要洗澡?”
姜冉茫然地問:“不行嗎,醫生沒說不行,左腿別碰到水就好了。”
倒也不是不行。
特護病房的浴室裡甚至開了浴霸,足夠她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脫衣服,而不碰到任何受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