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碌碌無為,他們也沒有就要原地自絕經脈重開下一把啊,你得像他們一樣看開點。
姜冉怎麼說的?
大小姐冷笑一聲:那不是看開,那是知恥而無後勇後,迫不得已的“算了”。
如此這般。
這三十來秒對姜冉來說簡直如同度日如年,每一秒都享受被人惡意地拖長了進度條——
耳邊嗡嗡的彷彿耳鳴,就幾乎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憑著身體的條件反射繞過一個又一個旗門。
到了後面,衝刺階段,她的腿都麻了,痛到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她只聽見在終點,王佳明在拍著手喊她的名字。
然而眼前是一片濃濃的白霧,雪鏡下面,她感覺到一滴汗順著她的額頭滴落到了她的眼睛裡。
鹽水熬得眼受到刺激,她拼命地眨眼,然後衝過了最後一道旗門!
放了直板,當她衝過終點線時,她有一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的茫然。
餘光看見隔壁雪道的選手大概慢她半個身位才緊跟其後過了旗門——
贏了。
緊繃的神經在這一秒瞬間放鬆,膝蓋一軟,意識到自己壓根沒有辦法用哪怕一絲力氣去蹬板剎車,心一橫,她幾乎是撲倒在雪地上,臉在一瞬間就砸到了雪面上!
巨大的速度將她在雪道上甩出數米遠,她像是雪球似的圓潤滾動!
最後“啪”地一下,撞著個軟包護欄,她終於停下來。
躺在地上深呼吸兩口氣,她伸手解開了扣在腦袋上的頭盔,摘下頭盔雪鏡微微眯起眼……
在被生理性的眼淚和汗水模糊的視線中,她隱約看見,從隔離欄杆後,工作人員的席位那邊,有人翻過欄杆衝她這邊狂奔而來——
那人跑的極快。
幾乎是下一秒,她就落入了帶著熟悉氣息的懷抱。
他沒說話,毫無血色的薄唇抿得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低著頭他迅速地確認了一遍她身上的所有狀態……
姜冉看見他的額角青筋跳了跳,目光在她的左腿腳踝處多停留了幾秒——
這會兒她的腿無力耷拉在雪面上,被那樣森森的目光看得背脊發涼,下意識地她想動一動躲開這樣的目光,卻發現腿根本動彈不得。
不敢隨便搬動,北皎只能讓她上半身靠在自己懷裡。
這倒是合了姜冉的心意,側了側臉,臉埋進年輕人溫暖且令人安心的懷中,在他衣服上蹭掉臉上的眼淚和汗水……
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無聲的喟嘆。
姜冉摘了手套,柔軟的指尖撥弄他冰冷的衣服拉鍊。
她感覺到抱著自己胳膊的手臂無聲的收緊。
“輕點兒抱,要被你勒死了。”她輕輕嘆息了一聲,,“是我撒謊了,也不是那麼沒事,好像是出了一點點兒血。”
抱著她的力道沒有一絲減輕。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最後幾乎要被蓋在周圍嘈雜的人聲中,越來越多的人朝她這邊聚攏,她聽見王佳明在喊“擔架”,有陌生的聲音在喊“哎呀我去”——
唯獨北皎沒說話。
她還有點兒慌神呢,一抬頭對視上他漆黑的瞳眸,“你別生氣啊,我也沒想到那麼疼,但是真的就是一點點兒很淺的傷口。”
那輕輕柔柔的聲音。
在她的聲音中,北皎抬起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雪地——
他能清晰的看到姜冉滾過來時的軌道,不是因為被她滾過得地方雪上留下了多大的滾痕,而是在雪地上,但凡她滾過得地方,都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觸目驚心的血跡。
綁在她大腿上的黑色布條早就浸透了,上面的紅色刺繡名字根本已經看不出來。
姜冉這會兒還想哄北皎說話,扔了他的拉鍊又去摸他的下巴。
他揚了揚臉,下頜緊繃躲開了她的手。
她手摸了個空,停頓了下,隨後很是倔強地往上伸,硬要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像是提醒他低頭看自己似的,搖了搖。
北皎終於低下頭,只是那雙漆黑的瞳眸裡閃爍著危險的訊號,這讓姜冉一個愣怔毫不猶豫放開了他的下巴,縮回了自己的手。
這時候王佳明帶著擔架過來了,喊北皎把姜冉放擔架上。
北皎沒動,只是沉默地盯著她的左腿看。
姜冉有些尷尬,又有點害怕他跟自己生氣,悶聲不吭什麼的太嚇人了啊,他眼都泛紅了,像是能吃人。
在她覺得氣壓低得她快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