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不像是方才那樣被憤怒填滿,等再睜眼時,她冷靜地對姜冉說,【現在可以了,我們來第二把。】
姜冉抬起手調整了下雪鏡,做了個“請”的手勢。
第二把一開始,姜冉都有些恍惚她是不是天生搞教學的料——
不然憑什麼艾諾微拉在簡單覆盤了她們剛才比賽的視屏後,好像突然就有點兒不一樣了?
她的身體舒展比上一把更放鬆,刃立得沒那麼高,雖然速度是慢了一點,但是路線控制變得尤其靈活。
剛開始過半後兩個旗門,她甚至有隱約超過姜冉的意思。
但是也只是那一瞬間——
到了山下雪就不再被山風吹的薄到要露出冰殼,為了加快速度她不再加重施壓,提前了許多減低了板刃的立刃角度!
這讓她一下子變得靈活又輕快!
微調整後效果微乎其微,但路線上的調整就是積少成多的效果,與艾諾微拉始終拉不開的距離終於在倒數第三個旗門拉開,她領先半個身形!
伴隨著山上的人們傳來或者歡呼或者驚呼,她穩住了這半個身位的優勢,率先衝過終點!
堪堪險勝!
三盤兩勝局制度提前結束!
……
身後,聶辛等人歡呼的聲音蓋過了耳邊風燥,姜冉卻聽見自己的胸腔拉風箱似的發出不堪負重的氣鳴,心跳得尤其的快。
她有些氣喘不勻,回過頭看著不遠處緊跟她身後到達終點的艾諾薇拉,她面色也是白的像一張紙,顯然也是累的夠嗆。
姜冉贏了,連續兩把。
算上芬蘭,一共三次的對決,艾諾薇拉沒有贏過一次,這對她打擊不可謂之不大,心中心知肚明,她就是不如眼前的這個女人。
在姜冉的注視中,猛地咬住下唇,眼淚顧湧而出在眼眶打滾,羞恥和挫敗迅速侵佔了她的大腦——
在眼淚朦朧中,艾諾薇拉知道姜冉還在看著她,她心想現在的她一定很得意吧?
一抬頭,對視上深褐色的瞳眸,卻驚訝的發現,想象中的得意和耀武揚威並沒有出現,女人的臉色也不算太好看。
她甚至沒有再對她多說一句廢話,轉身上了升降電梯。
艾諾薇拉擦擦眼淚,有點猶豫要不要跟她一塊兒。
眼瞧著電梯門就要關上,女人伸手一把攔住一邊電梯門,衝她揚了揚下巴,面無表情地問:【來不來?】
她言簡意賅,用冰冷的聲音問。
……
艾諾薇拉的隊友和姜冉的教練們此時都在半山腰的觀賽席站著等了。
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艾諾薇拉根本忍不住想要上下打量姜冉——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啊?
一會兒好像脾氣很好很溫柔地替她戴頭盔,對她的發脾氣毫無反應。
一會兒又冷著臉對她說話,好像目空一切的模樣。
她百思不得期間。
而此時,聶辛等人正一臉喜慶地等著姜冉,電梯門開啟,她率先走出升降電梯,聶辛湊過去剛想誇兩句,卻發現她臉色並不是贏了那樣該有的好看……
甚至可以說是有點臭。
聶辛愣了愣:“怎麼這個表情啊,我剛眼花了?你不是贏了?漏旗門了?”
姜冉荒謬地瞥了他一眼,當然不是漏旗門了,她哪會犯這種錯誤?
“差點輸了。”想了想,她小聲地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這小姑娘就看了一眼我的比賽影片,剛才第二把就和第一把不一樣了,發現沒?”
體育競技比賽在八百萬年前,最古老最樸實最離譜的目的,本來就是“交流技術,共同進步”。
但是當這個樸實無華的主題映照到二十一世紀,就未免讓人有些接受不能。
第一把還拉她大半個旗門把她摁在地上摩擦呢!
第二把就變成險勝了!
要不是她狠下心提前減輕施壓,冒著打滑飛出去的風險控制路線換取優勢,這把她可能已經輸了!
光想到這都心有餘悸,姜冉眼角看著被隊友圍繞著的艾諾薇拉,心中那個不舒服的勁兒瘋狂往上翻,鋪天蓋地的。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完全沒必要這麼小氣的麼——
比賽時公開進行的,對方透過比賽影片分析她的個人特點,加以改進和針對,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籃球、足球等團體性質的比賽之前還有教練組專門幫忙分析對手的歷屆比賽影片隊伍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