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語言不通,此時此刻艾諾薇拉看到姜冉臉上的表情,也知道她應該是同意了,臉上露出一點兒滿意的神情,剛想說那她趕緊準備一下可以開始了,這時候看見女人慢吞吞轉過頭,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挑挑眉。
艾諾薇拉順著她的目光看,就看見自己掛在外套口袋拉鍊上的冰墩墩鑰匙扣。
她看見面前的女人衝她友善而甜美地笑了笑,瞅準了她們這裡面有個能說英語的,直接用英語說,【用光比賽有什麼意思,來添點彩頭?】
姜冉摸出了從單崇那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搞來的鑰匙扣,【我輸了這個給你,你輸了——】
她停頓了下,【你們手上的冰墩墩都給我。】
艾諾薇拉一夥四個人,這會兒聽完會英語的小夥伴給她們翻譯完,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看向姜冉那一張張倔強的臉蛋上明明白白寫著:憑什麼!強盜啊!
……單崇說的沒錯,王佳明這就是放了個土匪進來。
姜冉回頭面無表情地問王佳明:“‘先撩者賤‘用英語怎麼說?”
“沒有這麼離譜的英語。”王佳明頭疼地說,“你多大人了,搶一群小姑娘的冰墩墩。”
“這不是時間緊,任務重嗎?”姜冉甜滋滋地說,“更何況我還不一定贏呢,比賽場上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王佳明不再阻止她。
就聽著這女人用一系列花言巧語,連刺激帶威脅的哄這些小姑娘答應她提出來的離譜條件——
起決定性作用的應該是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翹著唇角微笑地對艾諾薇拉說:【聽說你這次在比賽裡拿了第四名,怎麼了,難道你覺得你拿到這個名次只是那天走運?】
會牢牢記住自己在芬蘭的恥辱,此時主動來挑釁的小姑娘哪裡能聽這種話呢?
她一個頭腦發熱就取下了掛在拉鍊上的熊貓鑰匙扣,還有她朋友們的……但她也不是完全的傻瓜蛋,她提出為了避免運氣成分,她們必須要比三次,先獲勝兩盤的才算贏。
姜冉欣然同意。
此時單板滑雪教練組的其他成員也各就各位,嗅著觀賽臺氣氛不一樣還有些莫名發生了什麼,直到王佳明簡單地給他們解釋了一番——
眾人紛紛欣然接受此時的意外插曲,在觀賽臺第一排就坐。
姜冉拿起自己的滑雪板準備走向升降梯,王佳明說:“旗開得勝?”
長卷發的女人撩了撩頭髮衝他笑了笑:“那當然,我手上的鑰匙扣就這一隻。”
要是因為打賭輸掉了,家裡的狗崽子可是要鬧的。
……
在紅藍兩道站穩,姜冉取下了手腕上掛著的皮筋,叼著皮筋編頭髮的時候,她抬眼看著站在紅色賽道的艾諾薇拉——
被隊友們圍繞著,她站在中間,她們不停地小聲商討著什麼,她漂亮得小臉蛋上浮著不正常的紅暈,看上去有點緊張……也不知道是不是說到姜冉了,這會兒艾諾薇拉抬了抬眼。
與姜冉光明正大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她愣了愣,條件反射後退了一步,像是嚇了一跳。
她飛快挪開目光。
嗤,小姑娘。
姜冉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忍不住輕笑,想來是在芬蘭的時候最後她低頭替她整理衣領那一幕的餘威還在。
她說:【很緊張嗎?要不要再給你們幾分鐘冷靜一下?】
她聲音在山頂風間響起,顯得突兀又冷清,竊竊私語的小姑娘們愣了愣,紛紛看了過來。
【愣著做什麼,翻譯呀?】姜冉好笑地望著其中那個能當翻譯的黑髮姑娘,【你們賭注下的是有點大,但是沒關係,我聽說早上七點起床去排隊的話還能買的到新的鑰匙扣的。】
她這話像火上澆油——
艾諾薇拉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就覺得這個女人笑吟吟的模樣,真是討厭死了。
她冷著臉拉下雪鏡,重新戴好了頭盔。
姜冉聳聳肩,一隻手撐在了護欄上。
圍觀的小姑娘們散開去,半山腰,王佳明打了個手勢,聶辛緊張的從欄杆探出了半邊身體。
伴隨著計時器“嗶”的一聲輕響,紅藍兩條道的身影同時衝出——
姜冉總是這樣,哪怕比賽的前一秒她還在胡思亂想一些有的沒的,但是等到她人進入賽道,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摒除一切雜念。
聶辛說她這是天賜的比賽型選手。
在她眼裡,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既定的路線,和下一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