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正想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這時候,原本一條腿搭在沙發上的男人,長腿從沙發邊緣滑落,穿著馬丁靴的腳“啪”地一下落在地上。
那聲音不響,卻成功地讓相聊甚歡的兩人同時縮了縮脖子。
“討論完沒?”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平靜。
空有一肚子八卦不能分享,姜冉只能與俱樂部老闆無辜地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
李星楠在辦公室作威作福,不影響姜冉回家打聽八卦。
她拖著行李箱到家時,阿桔和邱年正像親密兩姐妹似的往對方臉上貼黃瓜片。
相比起李星楠的頹廢,邱年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轉過頭看了眼拖著箱子進屋的姜冉,隨口道,“你回來了啊,我還以為還要在等兩天。”
一根黃瓜正好貼完兩張臉,阿桔“咔嚓”一聲吃掉了最後剩下的那點兒黃瓜尾巴。
這兩人完全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我回來的時候先去了一趟辦公室,”姜冉開啟行李箱,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看到了李星楠,如果不是老闆叫他的名字,我還以為是哪個流浪漢。”
邱年沉默了下,說:“別管他。”
姜冉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也不問,她知道邱年壓根憋不住,於是就把要洗的衣服塞進洗衣機,化妝袋拿出來,在她踩著拖鞋提提踏踏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時,邱年問:“你決定好了世界盃上哪個分站去嗎?”
和夏季奧運會,由國家選拔運動員直接以國家隊名義輸送運動員參與比賽不同,冬季奧運會因為北美、歐洲人對待體育理念不同,許多參與冬奧會的比賽選手根本不是職業運動員。
在夏天的時候,他們可能還有一份正經身份,比如律師,醫生,教師,甚至是砌牆工或者水管工——
到了冬天,他們會以個人身份,又同時代表國家出征殿堂級賽事。
所以在冬季奧運會這方面,比賽選手的參賽資格向來不由任何人決定,而是根據國際雪聯積分排行。
每個冬奧會專案,都根據比賽專案的不同設定一定的積分排位門檻,比如平行大回轉,可能會取至2022年1月16日冬季奧運會開賽前,在該專案的奧運資格排名中位列前32名,且滿足單場奧運資格賽排名前30、國際雪聯積分不得低於100分的選手。(國家體育總局冬季運動管理中心條例)
今年作為本屆冬季奧運會的東道主,在單板滑雪平行大回轉專案上,我國擁有的參賽資格數、最大參賽人數為男四人,女四人,共計八人。
國際雪聯積分早從2020年7月就開始算入累計,而2021年12月中旬是最後一波世界盃積分賽,全世界一共6個分站7場比賽,比到來年一月冬奧會開幕。
這是選手們最後衝刺冬奧會名額的機會。
這麼短的時間,簽證難辦,就算簽證給開了綠色通道,各個國家又有不同的疫情落地隔離政策,所以姜冉想要在這時候湊夠參與冬奧會的積分,肯定來不及。
聶辛的意思就是想帶她隨便選一個分站取真正的世界舞臺上露露臉,品味一下,備戰下一屆冬奧會。
那時候姜冉也還不到三十歲,確實還是滑得動的。
只是她現在暫時還沒有想好要到哪個分站去比賽,回到吉林正想和邱年他們商討這件事。
此時,聽到邱年主動提起,她往洗衣機裡拼命塞衣服的動作一頓,回過頭,有點兒茫然又有點兒震驚:“你和李星楠為這件事吵架?”
邱年也很震驚:“那是上一個話題了……這你怎麼聯想到的?”
姜冉“啪”地關上洗衣機門:“你就說是不是吧?”
邱年陰沉下臉,旁邊的阿桔臉上已經寫滿了“是”。
“李星楠他根本不喜歡我。”邱年說,“他只是貪戀我的□□。”
姜冉捏著洗衣機的旋轉按鈕,差點把整個按鈕直接拔下來。
邱年開啟了話匣子,蹙著眉說起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那天姜冉在群裡提了一嘴關於參加世界盃練練手的事,邱年正和李星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放下手機提了提李星楠:“你要不要也去試試?”
和姜冉這個今年才被聶辛撿起來半路出家不同,李星楠前兩年是正經八本最後玩兒進了職業隊的。
他在職業隊裡成績也還不錯,參加了幾次積分賽,每次都拿到了20左右的積分(比賽排名十五以上),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