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s,但是換了競技板反而掉到35s……中間天差地別,這還是沒有撞杆或者被甩出去的情況下。
而按照聶辛的標準,一般招人進省隊,女滑手滑這個旗門至少也要33s左右才算合格。
她卡在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不上不下。
這讓姜冉非常難過,甚至萌生退意——
但她這人有個毛病就是死要面子,當初答應了聶辛加入職業隊的欣喜歷歷在目,她不允許自己當主動決策下的臨時逃兵。
有好多次她都想從聶辛的眼裡看到失望或者“我誤會了你不咋地”之類的情緒,然後順坡下驢主動提出放棄……但是後者眼中始終並未出現這種情緒,只是用淡定的語氣說:“恢復總要一個過程。不著急。”
姜冉只好硬著頭皮上。
省訓練隊的訓練表是一男隊,二四六女隊,週日休息這樣交替進行——
介於暫時好像跑不了了,姜冉對自己比較狠,無論是男隊還是女隊訓練,她都跟著一塊兒練,摔到連滾帶爬也無所謂。
而謝宇好像很高興她這樣做,姜冉的出現是他枯燥無味的訓練生活一束光……他就喜歡黏著姜冉,男隊訓練的時候就一起,女隊訓練他就在旁邊陪著。
比如今天,其實都是女隊的小姑娘們一塊兒練。
姜冉抱著調整好的板剛站起來,正好有三個算是隊友的小姑娘。豎著單個麻花辮拿著咖啡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遠遠地看見姜冉和麵無表情立在她身後、男隊著名的一言堂霸道主謝宇,她們窒息了幾秒,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兒,火速散人。
姜冉:“……”
這就是為什麼她跟這些小姐姐們一起滑了半個月了,都沒跟她們說上幾句話的原因,她總是能看見她們好像揹著她在議論些什麼——
這也能理解,她們都是十來二十歲出頭,透過體育系或者院校層層選拔……
正是愛鬧的年紀,平時無論是在省隊還是來冰箱訓練都統一住宿,關係自然更加親密。
——就跟自古走讀生和住校的總是像隔著什麼似的、不太愛玩到一起去一個道理。
她一個年紀比她們大一圈,莫名其妙半路出家的空降兵,住也不跟她們住在一起,聊天也不太聊的起來……
反而天天跟男隊的謝宇混在一起,她自己想想,好像實在是難以討人喜歡。
雖然不太在意這個,她還是有點難過的。
“別理她們,小冉姐。”謝宇粗著嗓門說,“她們就是閒的,多大了還搞小團體。”
“我知道,”姜冉微笑著說,“我沒事。”
好歹可以跟謝宇說話。
實在尷尬,她還可以拿手機跟邱年閒聊,邱年對於她的遭遇非常同情,已經買好了這週週末飛哈爾濱的機票。
怎麼著也不能把她一個人孤零零扔雪道上,看著別人孤立他們大眾技術滑行圈捧掌心哄著的小公主——
邱年是這樣說的。
姜冉覺得噁心又感動。
……
今天的訓練依然不太順利,姜冉第一趟滑到接近39s,雖然第一趟熱身出現這樣的成績很正常,沒人能上來就進30s,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心塞。
滑了兩趟,謝宇就被隊友臨時叫走,姜冉就連說話的人都沒了。
第四趟,她心態不太好外加著急,第三個旗門時想著要麼突破要麼死,狠下心往旗門杆上貼以最小控制彎型——
但是因為腳下板和鞋又快容錯率且低,她按照以往滑軟鞋習慣去控板顯然敏銳度遠遠不夠。
她胳膊重重打在杆子上!
“啪”地一聲,杆飛了,她人也跟著滾出雪道到雪道中間兩三米。
——練習旗門用的藍色杆子其實在常溫下是很柔軟的,但是室內冰箱溫度低,塑膠變硬,真的抽打在手上很疼。
有時候姜冉訓練完回去一撈袖子和脫褲子能發現身上一條一條的淤青,都是撞杆或者打杆弄出來的……
可以見得這訓練還他媽是個苦力活。
又疼還沒得進步,彷彿詛咒。
這會兒她趴在雪地半天才緩過來,疼的呲牙咧嘴的,還是想到“哦得把我撞飛的杆子扶起來不然下一個隊員怎麼用本來就夠討厭我了這會兒磨嘰估計已經在心裡‘嘖‘了我一萬遍”……
人長大了除了長身高還應該長得就是眼力見,於是姜冉強忍著痛,一隻胳膊發抖,撐著雪爬起來。
姿勢比較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