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就會落入萬丈深淵。
這種事對誰說起來好像都顯得很蠢,可是就好像應驗了那句老話:那些無從與他人開口,卻在深夜思及輾轉難免的,才是真正的生活。
她又有什麼錯呢?
她是姜冉。
她只是不想從屬於自己的王座下落。
……
姜冉也不知道對北皎說這些有什麼用。
也許是外面又下起了雪,鵝毛大雪成團拍打在窗稜上讓她心難得安靜;
也許是空氣中浮動的血腥與洗劑混雜的奇妙氣息使人意亂;
也許是昏暗的光線好像能夠掩飾一部分的惶恐不安……
她也不指望他能懂。
身邊的少年嗤笑一聲。
她抬了抬眼眸,看見他正歪著頭看著她笑,兩人對視,他咧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看不出來,你偶像包袱還挺重。”
是完全圈外人的雲淡風輕語氣——
如果不是這會兒看她表情過於沉重,他可能還會加一句:比起吃不飽肚子,穿不暖衣服,這也算是事兒?
他往她這邊靠了靠,身上的衛衣想了下乾脆脫下來。
還沒等她來得及發問他突然脫衣服做什麼,帶著他體溫與氣息的衛衣劈頭蓋臉罩下來,她猝不及防,掙扎間被他撲倒。
“上次說了,要麼就別跟我獨處。”
少年的背還塗滿了褐色的碘伏酒精,異常猙獰,然而他卻完全不在乎似的,手腳並用將女人攬入自己的懷中——
先是咬了口她的下巴。
又伸舌頭舔舔自己的牙印。
將她的下巴玩弄得溼漉漉的,這才順著下巴一路向上,最後唇瓣壓在她的唇角。
“否則我還會再犯。”
他像是宣告自己的什麼勝利般得意洋洋。
“……”
在少年直哼哼的快意聲中,姜冉側了側臉,唇瓣在他得意勾起的春角如羽毛掃過。
就好像她在主動親吻他——
這樣的主動來的猝不及防,以至於他得意的笑容都僵硬了下。
“我他媽對牛彈琴。”姜冉溫柔地說,“果然和男人說心思,還不如對著馬桶說完然後衝進下水道。”
北皎臉埋在她頸窩,笑得渾身發抖。
”別笑了。”
她那些個愁緒都被他笑得淡了些,抬起手,想拍他,手在他背上懸空幾秒,最後轉為掐他結實得像鐵塊似的胳膊。
“姜冉,”他笑夠了,又貼上來,換上了懶洋洋的語氣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操心不完的煩心事,他們每天有二十四個小時乘以六十分再乘以六十秒的時間考慮自己的學業、溫飽或者媳婦兒今天為什麼也在生氣……”
他停頓了下。
“你覺得他們能抽幾秒來關心你是不是如同他們印象中一樣高高在上?”
她原本掐著他的耳朵,抗拒推拒的掙扎軟了下來。
北皎抓緊機會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這樣他的背就可以不用觸碰到任何的東西……
他懸空在她的上方,生龍活虎。
附身看她,看她此時此刻的眉眼少了平日裡的傲慢與冷豔,卻如任何初生生命一般清澈……
臉上畫了淡妝但是一上午戴著防凍護臉也蹭掉了,露出下面白嫩的面板。
她髮絲凌亂,有一縷發調皮地掛在她挺翹小巧的鼻尖之上,於是他俯下身,又親了親她的鼻尖。
“沒有倒塌的建築是不能重建的,再建羅馬的前一刻是很痛苦,但這個痛苦總會過去。”
當你有朝一日再坐於高臺樓閣,昔日所有你以為跨不過去的苦難,不過是與人閒聊時的談資一件。
……
滑行比賽被安排在國慶假期的最後一天,也就是開始報名之後的第四日。
相比起更有觀賞性的公園道具和平地花式,圍觀平行大回轉的人比較少一些,大多都是本身玩兒技術滑行的人願意湊熱鬧到現場看看——
而這些人,基本都聽過【一隻土狗】的名號。
姜冉的徒弟,不知道長相,不知道真名,才學滑雪兩個月就在廣融的某個比賽中嶄露頭角,為人低調,雪服就兩套一套黑色一套白色,用bc的rx……
現在多一條,在將軍山雪場撞斷杆杆的煤氣罐罐。
比賽當日,撞斷了杆杆、本應該身負重傷的煤氣罐罐出現在比賽現場。
他身上還穿著那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