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說著一條胳膊還伸了進來,卡在門縫之中。
她抬眼平靜地望著他。
他的腳掌快在地面上磨蹭出一個洞,周遭飄落的積雪都被他踢開了,他低著頭,遲疑:“剛剛——”
姜丹心想,挺好,還有臉提。
“沒事。”她寬容地說,“我就當被狗咬了。”
“?”
在流浪犬還在為上一秒的溫存香軟愣神時,貴族小姐果然無情地縮回了手,然後笑著命令守衛的僕人“上鎖,別被奇怪的野狗偷跑進來”——
然後大門果然上鎖了。
從頭到尾,它不過是試探性地探了個頭進去而已。
……
流浪犬失魂落魄地回去了,自然不知道它那一舔,貴族小姐中毒頗深,整個晚上,被舔過的地方彷彿都在發熱發燙,讓她輾轉難眠。
她想剁了自己的手。
更讓她難受的是,她發現自己甚至不知道應該跟誰談一談關於自己一時失神造成的局面……
而如果北皎願意,他甚至可以和宋迭分享一二。
她好像比他都不如。
她發現當她拿起手機,傾述的慾望有,傾述物件卻沒有……而或者知乎永遠不會給第一次接吻是無意間被狗叼走的人一個完美的建議。
她哄騙自己的冷靜在關上門後支離破碎到稀巴爛——
被一個小几歲的弟弟摁著親,親得毫無招架之力什麼的,太丟人了。
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姜冉守著那盞大概是一切罪惡起源的應急燈,瞪著窗稜發呆,直到外面的天矇矇亮。
她這才落下兩滴鱷魚的眼淚。
然後實在是太困了,她哽咽著含著淚眼入眠。
睡也睡不踏實。
也許是睡前的怨念太深重,她迷迷糊糊的總覺得又回到了幾個小時前,少年擁著被子坐在她旁邊賴著不肯走,她一時心軟就真的沒把他趕走……
他在她這洗了澡,然而不顧阻止只穿一條衛褲就重新爬上了床,赤著上半身,身上熱烘烘的,用過她的沐浴乳所以都是絲毫不突兀的熟悉氣味。
她放鬆了警惕,沒趕他下床,兩人大被同眠說了一會兒話,內容不記得了,就記得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又親吻到了一起。
這次他沒有之前那樣乖。
一隻大手輕而易舉地捏著她的雙手手腕固定在頭上,他俯下身吻她,掠奪她肺部所有的空氣,使她窒息——
而後他另外一隻手,掀起了她的裙襬。
姜冉驚醒了。
感恩全網和諧,當拉燈的固定思想根深蒂固到夢裡也是“棉被一掀你猜幹了什麼”,她免去了更多更可怕的畫面衝擊。
鼻息之間撥出的溫熱氣息,夢中他舌尖強勢的纏繞好像如此真實,獨自一人坐在床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還疼的。
這疼跟夢倒是沒多大關係。
姜冉突然覺得她應該聽一下姜懷民的,找個男人過點正經八本的日子……
弟弟不算。
雖然她一開始確實是垂涎他的美色,可那是準備遠觀而非褻玩。
就像是買了件價值不菲的工藝品擺在家裡,沒什麼屁用,但是一眼心情就會好。
…………………………………………然後,現在她沒忍住,褻玩了。
等等,這個詞估計被玩那位本人挺喜歡的,她都能想象他雙眼發亮都說:好的,來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煩。
……
姜冉一向注重睡眠,往常在家必須要睡夠八個小時。
但是今天因為想得太多,她也就囫圇睡了四個小時不到,早晨房門被敲響,門外站著宋迭和北皎——
不得不說這狗崽子非常狡猾,他大概猜到了自己來指定不會撈著什麼好臉色,所以今日他帶上了宋迭。
宋妍不在,因為野狼溝和亂交朋友的事,昨天她就被宋迭趕回家去了,對此姜冉沒有什麼意見,道不同不相為謀,她也不想見到她。
拉開門,她已經收拾好了,前面幾天素面朝天,今天她為了遮蓋黑眼圈和有些紅腫的唇特地上了妝,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就是站在宋迭身後,北皎直直投過來,肆無忌憚落在她唇上的目光讓她背脊發涼。
想到昨晚做夢的內容,她頗為有些惱羞成怒,一掀睫毛,盯著他,語氣冷漠地問:“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