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鬆了一口氣,她只能安慰自己:
不愧是做夢啊,那條語文很差勁的野狗,哪怕是在罵她,又怎麼可能說得出那些文藝又挺有道理的話來?
“你怎麼來了?”
“哦,瘋子教練不放心,讓我來看看你,順便送個午飯,國慶冰箱的人很多啊怕你搶不著飯吃……”椿看了看旁邊冷掉的泡麵,“他的擔憂是對的,豌豆姐姐。”
睡不了硬床的豌豆公主,當然也吃不了泡麵。
“……”
姜冉揉了揉臉,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她只睡了不到四十分鐘,卻突然覺得比早上出門的時候有精神。
嗅嗅鼻尖,好像還像夢中一樣能嗅到令她心安的廉價洗衣液味……
可她剛才是睡在椿的懷裡,椿不用那個牌子的洗衣液,是另一種味道。
難道她只是想被人抱抱?
姜冉滿腦子問號,這時候椿從揹包裡掏出了蛋糕和打包的外賣,“來,吃飯,吃完我陪你進去再練練。”
姜冉下意識想拒絕,說不用。
然而此時夢中,冷漠的黑髮年輕人盯著她,質問她為什麼要折騰自己的畫面卻很是時候地蹦入腦子裡——
打了個冷顫,就好像說這話的人此時此刻正蹲在哈融的某個柱子後面,森森地盯著她,
她眨了眨眼,幾乎不過大腦,接過了隊友手裡的食物,乖乖地說:“好。”
椿:“……”
第一次不用費勁口舌得到姜冉毫不猶豫妥協。
椿有點震驚——
難道這就是愛情?
她都不知道他來過耶,就肯好好吃飯了!
……謝宇啊,不是姐姐咒你,你是真的可以下課放學回家了啊?
可能是泡麵過於難吃,姜冉接過隊友遞過來的食物,把蛋糕吃光了,飯也吃掉了大半。
她的進食斯文卻快遞,等椿從震驚中勉強回過神來時,她正慢吞吞地擦嘴,一抬眼看見隊長滿臉詫異地望著自己,她挑起一邊眉。
椿:“……沒事。”
就是你剛才吃掉了過去大概三天左右的午餐進食量。
姜冉休息了十分鐘,抱起了板,說:“進雪場吧?”
還沒等椿來得及回答,她卻突然自言自語般地說了句“等等”,然後在前者奇怪的目光打量下,她抱起了自己的競速板,回到了儲物櫃前,開啟櫃子,把競速板塞進去,小心翼翼地抱出了被束之高閣已久、如同封印般的gray紅樹。
競速硬鞋扔進儲物櫃,換上軟鞋。
當迴歸大眾技術滑行的裝扮造型的姜冉出現在椿面前時,她甚至有些愣怔,盯著面前的女人好一會兒沒說話……
身著黃色競技硬鞋、抱著競技板的豌豆公主固然為平行大回轉屆最好看的那個,而此時此刻抱著普通刻滑板的她,卻好像終於和三個月前,穿著軟鞋過旗門過得嗖嗖快,引起了微信群裡此起彼伏的土撥鼠尖叫的她重疊在一起——
那時候的姜冉高高在上,眼中閃爍著狡黠,將男隊的隊員們的尊嚴踩在腳下。
只是後來她眼裡逐漸沒有了光。
“走嗎?”姜冉將手裡的刻滑板換了隻手拎著,“過節,我決定給自己放假,今天不滑硬鞋了。”
“哦,”椿說,“好。”
接下來的一下午,在融創的高階道諸位有幸目睹了單板競速硬鞋與軟鞋並肩而行的盛況——
他們看見了職業隊隊員在大角度固定器下的下壓與摺疊,競速板在雪道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他們也看見了gray紅樹的使用可能性,在競速板留下的劃痕跟前,如同門板一樣又寬又沉的紅樹高高起跳,以各種高速平地花式的技巧巧妙越過那一道道可能會使人滑行受阻的刻痕……
有個在纜車上的人將姜冉與椿並肩而行的一幕錄了下來發到網上,配字“哈爾濱單板滑雪神仙下凡”,然後一不小心影片出圈,點贊變幾十萬。
差一點兒上了熱搜排行。
點贊前面幾個,除了誇獎“單板滑雪好酷想學”“女生也能滑得這麼好看”這種,剩下的都是——
【是姜冉啊「星星眼」】
【給大家科普一下,滑板底有一塊紅色的那個滑雪板的滑手叫姜冉,如你們所見,是女生哦!】
【bcteagray大冉冉本尊在這!給你們出來了不用謝。】
【點進來之前,看地標哈爾濱融創我就知道,點開會看到的應該是姜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