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零分。
她想著自己笑出聲來。
“你還挺開心。”
略微沙啞的男聲從洗手間外的牆邊傳來。
姜冉腳下一頓,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轉過身去,就看見懶洋洋地靠在牆邊的黑髮年輕人。
剛過了午後,吃了飯,他眼神也有些渙散找不到焦距,這會兒手裡夾著根燃了一半的煙,大概是出來吸菸提個神。
漆黑的目光平靜地在面前的女人臉上轉了一圈,她臉上還掛著水珠,頭頂的玻璃穹頂陽光照射下來,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面板白到近乎透明。
捏著煙的手指尖不可抑制地彈動了下。
順著她的目光,他長而濃密的睫毛搭下,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細微變化,看向了自己手裡星火點點的菸草,他沒怎麼猶豫,把煙熄了。
再抬眼看向她,她臉上寫著尷尬。
北皎輕笑了聲:“走吧,又不對你做什麼,一臉害怕幹什麼?”
姜冉手藏在袖子裡,快絞成了麻花,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從容不能露出太奇怪的樣子——
他不過就是表現得冷漠了點。
可能是今天現場有其他什麼重要的人在所以他必須小心翼翼,他是這樣的人啊,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都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
哦,重要的人,對了,他都在短影片app回覆漂亮小姐姐了,今天到場的說不定就是她,她是跳平花的,跳的還挺好。
她胡思亂想,想要轉身走開,但是此時心臟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人都麻了,腳下也像生了根。
眨眨眼,她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揚了揚下巴,努力挺直腰桿,說:“視、影片邱年發給我了,謝謝,沒想到國慶的時候,你也在。”
來啊,解釋啊。
如果有了新的人選,來哈爾濱幹什麼?
她這麼想著,眼中都閃爍起了挑釁的光。
然而說完這件事,對方卻不著急回答,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新的煙,揉了揉手裡的煙盒扔進了垃圾桶。
手裡捏著煙卻也不點燃,他有些拿捏不準她什麼意思,就看她一臉想吵架的樣子,連帶著他也有點猶豫。
“沒事,反正也沒事,邱年說你狀態不太好,我就來看看,畢竟當時你教我的時候,也很有耐心,會照顧我的情緒,現在你不開心了,我就覺得我也應該來看看。”他語氣聽上去雲淡風輕,“雖然你讓我三年不要出現在你面前,但是這圈子就這麼大……”
她已經不想聽了。
她笑了笑,打斷了他說:“嗯,沒關係。”
他聲音戛然而止,抬頭看上去顯得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這無辜又懵懂的眼神,像割在她身上,但凡她有一點兒情緒波動,那都是自己給自己難看。
“比賽順利。”
她壓抑著嗓子,轉身快步離開。
……
晚上躺在新雪場配套的全新五星級酒店,柔軟的床和漿洗過的柔軟姜冉卻覺得慪到睡不著。
半夜十一點。
在慫慫震驚的目光中她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了起來。
【是誰的冉冉鴨:他說他來哈爾濱陪著我推坡推了五天是因為以前我也很照顧他所以他在禮尚往來!!!!!】
【年年:你們說話了?】
【年年:他這麼說的?他有病。】
【是誰的冉冉鴨:……】
【年年:你信了?那你也有病。】
【是誰的冉冉鴨:氣死我了啊啊啊啊啊!】
【是誰的冉冉鴨:還被我抓著在短影片app和別的女人撩騷!!???】
【年年:撩騷?】
【年年:我怎麼不信?】
【是誰的冉冉鴨:隨便來了個漂亮小姐姐誇他滑得好,他迫不及待地回了個表情包!】
【年年:……】
【年年:?】
【年年:你們對前男友、前女友的管理都挺嚴格的,光從這點看你們還是很配的。】
姜冉又把今天和慫慫傳紙條被他發現、他像一具屍體一樣毫無反應的事情原封不動地告訴了邱年。
邱年聽過的反應卻和姜冉想象的不太一樣,她沒有大肆嘲笑她是不是有病,也沒有跟她一樣認同“啊他都沒反應了真的就是對你無感了你涼了你沒了讓你作”,邱年說:哦。
姜冉正心想,“哦”是什麼鬼。
邱年很淡定地說,我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