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迷迷糊糊趴在咖啡廳的桌子上睡著了,還做了非常丟臉的夢——
她夢見還跟北皎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前天下了大雪,松北雪場山頂風光絕美,從g索山頂瞭望下去是一片銀色的海洋,陽光下,還能看見遠處凍結的湖泊。
她早上被拖起來陪北皎去錄影片,中午實在太困了,一碗麵吃了一半就倒在桌子上睡著。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蜷縮在餐廳的椅子上,枕著他的大腿,而他坐姿輕鬆地一隻手撐著下顎在跟李星楠聊天。
另外一隻手懶洋洋地在撥弄著她的睫毛玩。
不知道說到了什麼,少年又跟老男人槓了起來,邱年和阿桔笑得花枝亂顫……
下午的陽光從咖啡廳的落地窗照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彷彿是感覺到她動了動,在她睫毛上作亂的手停了下來,他低頭與她睜開的深褐色瞳眸對視上,說:【你醒啦?】
她翻了個身,正面躺在他的大腿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卻笑了,指尖輕勾颳了刮她的鼻尖:【辛苦了,明天批准你睡一天。】
夢中少年手上被她強行擦上的護手霜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互融合得不太好,甜香在他身上十分違和,但是她腦子裡也自動遮蔽了這個奇怪的味道,只嗅得到他本尊——
那時候她感慨也許是他的味道深入骨髓,刻入重組成了新的d
a,要想起只需要像是電腦調配檔案一樣簡單。
現在她居然在夢裡又聞到了這個味道。
真他媽離譜翻天。
姜冉醒來後,扔掉了早就含化了的棒棒糖棍子,瞥了眼旁邊坐著的徒孫,發誓以後再教這樣的半成品,一定要打聽清楚來路——
免得為了賺那萬兒八千的把自己弄得精神失常。
姜冉頻繁地打量旁邊的罪魁禍首,隨後神奇地發現這人居然也在用同樣詭異的目光打量她……
剛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她又花了十分鐘確認了幾次,最終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終於在一米八幾的東北大漢第五次從咖啡杯邊緣上方偷瞄她時,她問:“你看什麼?”
可憐的徒孫一口咖啡吐回了杯子裡,咖啡在杯中吹起了泡泡,他說:“沒事。”
他只是不小心想起了剛才和北皎的對話。
半個小時前。
就好像非常瞭解這個女人睡著了就不會輕易被吵醒,年輕人被撞見了也異常的淡定,立在她身邊,單手支撐著桌子邊緣,用雲淡風輕的語氣對他說:“不是很好奇我滑雪跟誰學的嗎?”
東北大漢呆若木雞。
只看見戴著口罩的黑髮年輕人低頭,掃了眼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的姜冉……口罩外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露出真實的笑意,“就是她。”
一個冬天也沒見他笑過幾回的東北大漢人都不好了。
北皎此時指尖還在玩兒似的輕掃她的面頰,那個模樣,絕對不是普通師徒關係那麼簡單。
“當初姜冉有個徒弟叫土狗,那隻土狗——”
“是我。
放了兩年前,如果有人深情款款地說“我是土狗”,東北大漢表示他可能會為這個瞎狗眼的劇情笑掉大牙,但是此時此刻看著站在那,滿臉淡然又有難得一見溫柔的年輕人,他還真他媽一點笑不出來。
他要是狗,那也是狗國的王子,風度翩翩且優雅,土狗前面至少也該姓個南宮或者西門之類的。
後來北皎走了,留下一句“雪場快關門了,叫醒她吧”。
東北大漢挨著姜冉坐下,喝著咖啡冷靜了
十分鐘,滿腦子都是“四捨五入我也是跟姜冉學過刻滑的人”,在他成功冷靜下來之前,她自己醒了。
還問他看什麼。
沒看什麼,就是看看師祖長什麼樣。
姜冉見他木楞楞的,想了想,問:“剛才我睡著的時候……有人來過嗎?”
她問完就盯著他的眼睛。
而東北大漢正忙著走神,這完美地成為了他的保護色,他“啊”了一聲眨巴了下眼,滿臉茫然。
姜冉很難說清楚此時此刻自己是什麼想法,於是她也只是抬手隨手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把碎髮別至耳後站起來:“走吧,雪場該關門了。”
……
時隔一年,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我是一種什麼體驗?
姜冉回到家中,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後囧住,她突然反應過來這已經是她離開雪場後第二十幾次做這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