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低頭穿好拖鞋時,房門被開啟,上一秒還在她身邊的少年衝進屋子裡……
她有些茫然,感覺自己懂了又不太懂,下意識連忙跟著進去。
只來得及看見他鑽進浴室的背影。
她急急忙忙跟上去,然後在出聲叫住他之前,被浴室門拍在臉上——
浴室門前一個急剎車,她站在門口等了三分鐘,看裡面人影晃動,直到響起淋浴被開啟的聲音。
半個小時後,北皎出來了。
此時姜冉已經鑽回了床上,正昏昏欲睡地玩手機,就感覺房門被開啟了,在浴室裡泡了半個小時人都快蒸成大白饅頭的少年蹲在床邊,沉默了十幾秒。
然後伸手,把她的腦袋從被窩裡剝出來。
“嗯?”她半瞌著眼。
他壓著蓬鬆的被子,不動聲響地湊上來“吧唧”親了下她的臉。
姜冉:“???”
北皎面無表情:“我上山了。”
姜冉:“哦。”
……
北皎走後大概十分鐘,姜冉腦袋埋回被窩裡,睡著了。
一個半小時後,手機再次響起。
被驚天動地的手機鈴聲驚醒,她摸索著抓過手機”喂”了聲,聲音還帶著濃重的睡意,迷糊到甚至忘記了起床氣。
電話那邊的人一聽,顯然有些底氣不足。
“還沒起麼?”
”……剛睡下。”
“幾點了都……來嗎?我在g索下面的木屋等你?”電話那邊,少年的聲音在哆嗦,“下雪了又,我冷,你給我帶件外套。”
坐在柔軟的床上,姜冉摸索著伸手拉開窗簾看了眼,果然外面又飄起了大雪,屋頂上覆蓋著一層白茫茫的新雪——
疫情又趕上年三十,遊客們在這兩天撤得差不多了,整個別墅區一片寧靜,只能偶爾聽見從某個方位很遠的地方,傳來零星一聲開關門的聲音。
這樣的天氣,做完了年前的瑣碎事,原本就只合適放鬆心情地睡回籠覺,但是琢磨了下某位小阿弟抖得彷彿快要死掉的聲音,姜冉還是掀被窩,下床。
飛快洗漱完畢,進北皎房間拿了件外套,又踹了兩個暖寶寶準備上山。
站在門口換鞋時,邱年打著呵欠從房間走出來:“一大早就聽見你們在折騰,貼完春聯了?不睡回籠覺?”
姜冉揚了揚手裡屬於北皎的外套:“家犬要凍死在g索了。”
“外面又下雪了,他沒穿外套?多大的人了出門不看天氣預報?”邱年茫然地說,“穿衣服都不知道多穿一件,他要離了你能不能活過五天?”
姜冉扶著門框正開門,聞言笑了。
事實上是北皎覺得,她這幹啥啥不行的,離了他活不過五天才對。
暫時道別邱年,姜冉抱著衣服直接上山,今天的纜車前面依然門可羅雀。姜冉隨便進了個纜車,裡面難得坐了個人。
是個陌生的小姑娘。
從纜車開始運作,她就在打電話和人吵架,“我怎麼知道龍嘉機場在搞什麼,我跟你說我剛才問了很多人,他們的航班都取消了……跟天氣沒關係!你什麼時候見過東三省的機場下雪飛機就不飛了的!全國範圍內航班大面積取消,你懂吧?”
姜冉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她大概是覺得自己聲音太大了,猛地一收,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壓低了聲音,她又罵電話那邊:“你不要催我,我現在比你還急,機票買了退退了買三進三出了拜訪諸葛亮都沒那麼難!我一個大連人,尼瑪從東三省回東三省,現在已經被逼著買了廣州中轉的機票,並且在虔誠祈禱它航班正常起飛!否則我只能從長春坐動車去哈爾濱或者瀋陽飛,但是誰知道這倆城市又是個什麼情況!”
她一頓崩潰的叭叭,顯然也是覺得從長春飛廣州轉機大連的操作騷的一筆,最後暴躁地掛了電話,與對面坐著的姜冉四目相對。
姜冉同情地衝她笑了笑:“急著回去過年?”
“是啊,然後來時候好好的,回不去了!”那小姑娘無語地說,“小姐姐你要是也要回家,趕緊跑吧,這情況我瞅著不太對了——
”
“嗯?”
“我有在機場工作的朋友,告訴我今天70的航班都ca
cel掉了,你曉得吧,這還是春運期間……要是按照一般流程,關機場完了就是關高速口,到時候全部關完就是封城——”
那小姑娘打了個哆嗦,“昨天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