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道具在滑雪裡危險指數最高,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傷。”姜冉深呼吸,緩緩吐出胸腔裡的憋悶,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我不希望身邊再有任何人受傷。”
她停頓了下,無力地笑了笑,“雖然極限運動麼,最終好像就是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離開。”
如果不想失去,一開始就乾脆不要?
因噎廢食。
他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因為林霜?”
猝不及防,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他看見她瞳孔縮聚。
要不是被逼急了,他可能壓根……
不忍心問她。
可這個問題不可能永久就這麼拖延下去,得不到答案,就像是胸口一處不能癒合總在流膿的傷疤。
往後退了步,在餐桌椅子上坐下來,他抱著胳膊,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足夠冷情:“你喝醉和生病的時候一直在叫這個名字,然後使喚我像使喚狗一樣……這些我不跟你計較,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不是林霜。”
“對不——”
“我說這個是要你道歉嗎?”少年垂眸,自嘲般地笑了笑,“再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看來,我是不是你徒弟?”
“……”
“還是從始至終,在你眼裡,只有林霜配得上這個身份啊?”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緩緩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抬眼,盯著不遠處低著頭盯著自己腳尖不說話的女人,他將手上的雲南白藥罐子放在餐桌上——
“啪”地一聲輕響。
她嚇了一跳。
肩膀緊繃地本能抬頭望向他,面色微微蒼白,眼中有從未見過的迴避。
然而平日裡活蹦亂跳、總圍著她各種奇怪舉動的少年這次卻沒有再來哄她,他只是飽含失望地看了她一眼,站起來穿衣服,轉身出門。
飯都沒吃。
門被輕輕關上,房間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啊。
盯著空無一人的玄關,姜冉茫然地心想,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