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年紀,她覺得和小朋友們喝酒,那還是比和老煙那些老油子喝酒來的有趣。
同謝宇他們籃球隊一塊兒來的事他們同校田徑隊的兩個女生,排排坐坐在她旁邊,都是十八歲的水嫩嫩年紀,從坐下來開始就小倉鼠似的拱來拱去,討論吧檯後面的服務生長得好帥,老闆只讓他炸東西切果盤簡直暴殄天物——
“聽說早上發傳單的北極熊就是他。”
“天啊,是他?”
“對啊,我後來聽山東c大田徑隊的人說的。”
“啊啊啊啊我親手從他熊爪接的宣傳單!那今晚我們買酒他得有提成啊!”
嘰嘰喳喳的,就好可愛。
旁邊謝宇他們已經開了一桶生啤,姜冉一心二用一邊聽女生們聊八卦,還分神陪他們玩著遊戲,半個小時過去了,半桶啤酒不見了一半……
姜冉一把遊戲沒輸,面前那杯酒來時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
謝宇他們都沒發現。
一群楞頭小子,哐哐幾杯下肚,多少上了頭……藉著酒精上頭迷迷糊糊又有了膽子,藉著酒吧音樂,平日裡嚴肅且說一不二的隊長斂了些鋒芒,小心翼翼往姜冉那邊靠了靠。
偏過頭,盯著姐姐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等她微笑著轉過頭看著她,他心跳都快停了,狠下心,湊到姐姐耳邊說:“小冉姐,咱倆單獨玩把骰子。”
姜冉自然不會拒絕。
兩個人的猜骰子也不算難,謝宇這會兒喝了幾杯腦子大約也跟不上了,一共十個篩子,上來敢叫五個六,姜冉看了眼自己的,笑了笑,想叫六個一。
話到了嘴邊,又瞅著弟弟都快喝掛了,這再來一杯實在可憐,大發慈悲話鋒一轉,喊了六個六。
謝宇再喊七個一,她閉眼瞎跟,把開的機會留給他。
自然是她輸。
拿起酒杯,唇瓣剛碰著今晚第一口酒,這時候,突然卡座入口出現個黑影——
身邊原本嘰嘰喳喳的倆女生集體噤聲。
站在外面的人走進來,隔著桌子正好立在姜冉對面,彎下腰時,他高大身影投下的陰影正好將她完全籠罩。
好不容易找著機會稍微挨近,此時肩膀碰著肩膀挨著姐姐的謝宇感覺到肩膀接觸地,忽然彷彿有冰冷的蛇爬過……
光線昏暗,什麼也看不清。
大概是錯覺。
與此同時,一盤剛炸好的蝦片被放在桌子上。
來人懶洋洋地直起身,目光平靜地掃視一圈周圍的人,鴉雀無聲的卡座眾人瞪視中,他神態漠然。
目光定格在姜冉握著酒杯的纖細手腕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很久,緩慢低磁的聲音才響起。
“蝦片,”他說,“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