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我坐一回兒吧!”玉玲姑娘笑道:“我哪裡有工夫,哥哥打獵快要回來了,我還要去幫他開剝野獸哩。”鐵木真也笑道:“他一個人去打獵,怎麼能夠就來?我卻不相信。”鐵木真說道,便一斜身體兩人一齊坐倒在地上,玉玲姑娘又不覺嘻嘻地笑了。鐵木真趁勢將她一按,早把玉玲姑娘玉按倒在草堆裡,這時玉玲姑娘已笑得嬌軀無力,好在玉玲姑娘也是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兒家,怎禁得鐵木真的一逗引,自然而然地半推半就,在草堆上成就了他們的好事。他們倆正在歡愛的當兒,忽聽得外面齊拉回來,玉玲姑娘慌忙推開鐵木真去開門去了。
這裡鐵木真卻假裝在草堆上睡著。
不一會,天色漸漸地明瞭,杜裡寧已起身,齊拉仍到外面去打馬乳,玉玲姑娘去捧了餅餌來給鐵木真吃。鐵木真就拉住她,要她一塊兒同吃,玉玲姑娘不禁紅暈上頰,微微一笑也就坐了下來。兩人都是初嘗溫柔滋味,好似新夫婦一般說不盡恩愛和甜蜜。過了一刻,玉玲姑娘去了,只見杜裡寧揹著手,慢慢地踱進來。鐵木真忙起身,杜裡寧便對他說道:“外面風聲很緊,你可曾知道嗎?”鐵木真見說,嚇得不敢作聲。忽聽得前帳篷腳步聲亂響,齊拉慌著走進來說道:“那村長綿爽領著幾個親信的兵丁又來我家搜人了!”杜裡寧聽了大驚,鐵木真更驚得和木雞一樣。不知鐵木真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 ; ;
第四回
卻說齊拉從外面奔進來,說村長綿爽領著民兵在附近人家搜尋豁禿里人。鐵木真聽了大驚。杜裡寧忙道:“綿爽因有人報告給他,說咱們村裡藏著仇人。他昨天搜尋不著,怕不見得便肯幹休。我看鐵木真躲在咱們家裡,終不是良策,須另選一個安全的法兒才好哩。”鐵木真苦著臉,央求著杜裡寧道:“只求老丈成全小子就是了。”杜裡寧躊躇了半晌,卻找不出什麼法子。這時齊拉說道:“我倒有個計較在這裡,不如將他送到咱們姑母家裡去吧。”杜裡寧點頭道:“話雖不差,但怎樣能夠走出去呢,不怕被人家瞧見嗎?那轉是害了他了。”玉玲姑娘其時也走了進來,便插嘴道:“何不叫他扮做女子的模樣,由我同了他出去,只要混過村口,那就不怕什麼了。”杜裡寧不曾回答,齊拉先拍著手道:“那倒不錯,你快給他扮起來吧!”玉玲姑娘聽了,瞧著鐵木真一笑,便很高興地跑到自己的床前去取了套女子衣服來,替鐵木真穿著。又去取出胭脂和粉盒,替鐵木真搽在臉上,把弱髻放散了,改梳一個拖尾髻式,裝扮好了,玉玲姑娘將鐵木真仔細相了相,忍不住好笑。齊拉也笑道:“真的好像一個女子!”鐵木真用鏡自己一照,不由得也笑了,引得杜裡寧也笑了起來。
當下,杜裡寧對鐵木真說道:“我有一個妹子,嫁在篾吉梨山下的白雷村,她名叫烏爾罕,丈夫已死了多年,又沒兒子,只有一個女兒美賽。白雷村離此不過四五里,因她家裡房屋寬大,你去住上幾時,待捕你的懈怠了,再設法到弘吉刺去就是了。”鐵木真見說,忙向杜裡寧拜了一拜:“老丈救命的恩典,將來如能得志,決不敢相忘!”回過身來又對齊拉和玉玲姑娘道謝。玉玲姑娘把他一推道:“你快去吧!”說著就把鐵木真拖著,往門外便走。鐵木真這時因扮著女子,訕訕地很不好意思。待跑出了門,回頭瞧著齊拉和杜裡寧,兀是遙看著他好笑。
那玉玲姑娘同了鐵木真,兩人攜著手,姍姍地望著篾吉梨山走來。才走出了村外,便有慕爾村的民兵過來問道:“玉玲姑娘到什麼地方去?那女人是你的何人?”玉玲姑娘笑道:“她是俺豁禿里人啊。”那民兵也笑道:“姑娘笑話了,她分明是你的表妹兒,怎麼說是豁禿里人呢?”說著對鐵木真打量了一遍道:“好一位文靜姑娘。”玉玲姑娘瞧著他們一笑,挽了鐵木真便走。那幾個民兵,兀是在那裡做著鬼臉哩。
原來玉玲姑娘的做人,平日很為和氣,所以村裡大大小小的人,沒一個不喜歡她的。這時玉玲姑娘和鐵木真既脫了虎口,慢慢地向著篾吉梨山走來。不一刻到了山下,盤過了石窟,就是白雷村了,玉玲姑娘領路,跑到烏爾罕門前。只見烏爾罕正牽著一匹馬,從裡面走出來。玉玲姑娘忙上去,叫了一聲:“姑母!”烏爾罕回過頭來,見了玉玲姑娘,不覺迷花笑眼地說道:“是玉姑嗎?什麼風吹來的?你表妹正想得苦呢!”烏爾罕說時,一眼瞧見鐵木真,便問玉玲姑娘道:“這是誰家的姑娘?”玉玲姑娘撒謊道:“她是我父親故交的女兒,因家裡給人搶散了,無處容身,所以投到我家來的。但父親說家中狹窄,留著女孩很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