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區別對待,明明白青黛和花容月都是和伯努的王子有過婚約的女子,但是一個是府上正正經經的姑娘,每年還會和幾個姐姐去家中的藥鋪,給人義診,受過恩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在外頭,誰不知道白家的幾位小姐都是天仙一般的人物,長得美,心又善。
而另一個,不過是從江南來的外來戶,雖說也是天醫的徒孫,但怎麼也隔了一層了,而且性子也不見得是個好的,在白家待了那麼些天,也沒見她去長輩屋子裡坐坐,稍微儘儘孝心,還每天都要問外男的訊息。
雖然大家當面不說,背地裡誰不在議論。
再加上花月容還在伯努王府待了一段時日,她若是要留在京城,一般注重家風的人家可不敢要她。
見芳草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貴媽媽心中得意更甚,她繼續說道:“傻丫頭,你道那花公子為何不來府上,這不是存心躲著她嗎?”
芳草有些不解:“可是花小姐不是花公子的師侄嗎?”
貴媽媽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瞧那花小姐看花公子的眼睛,哪裡是看一個長輩的樣子,若是在咱們京城,哪個女子有這麼離經叛道的想法,還不被家中的長輩打死!”
貴媽媽的話中,表情中,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她對江南那邊人的輕視,以及自己作為一個京城人的驕傲。
她雖然只是小家小戶,但是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生出這麼大逆不道的想法來。
芳草明顯被貴媽媽的話嚇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出聲。
“好了好了,你快點將這個東西給她端進去。”貴媽媽將食盒交給芳草,然後小聲嘀咕道:“還真當自己是白家的正經小姐了,這個時辰要吃這個,要喝那個的。”
芳草點點頭,接過食盒,轉了轉因為接收到太多訊息還沒有緩過來的腦袋,急急忙忙地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花容月正斜靠在軟榻上,輕輕玩弄著修剪整齊的手指甲,大約是因為剛剛的那些話,芳草看到花容月,還忍不住有些心虛。
背後說人,總是不大好的。
“你是叫芳草吧。”花容月幽幽地開口問道。
“是。”芳草有些詫異地快速抬頭看了一眼花容月,小心翼翼地應到。
她們伺候花容月也有好幾天了,花容月卻沒有怎麼和她們說過話。
“你說,我小師叔今兒會來嗎?”花容月神色有些陰鬱地盯著面前的芳草。
芳草一愣,連忙說道:“奴婢不知。”
“呵呵,不知,好一個不知啊,剛剛你們不是在外頭說的頭頭是道嗎?!”花容月說著,將手邊的一盞茶壺直接往芳草身上丟去。
芳草被花容月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饒是這樣,她的臉上也被濺起來的瓷片劃傷了臉。
“花小姐,芳草年紀還小,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請您多多擔待,芳草,還不跪下來道歉。”原本站在一旁的芳香連忙快步上前,拉著芳草跪了下來。
芳草不過十二歲,又是家生子,父母對她也比較寵,雖然是做丫鬟的,但也沒有吃過什麼苦。
冷不防被花容月這麼一摔,人懵了一下以後,就直接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我還沒有說你在背後嚼舌根,你倒是有臉先哭了起來!”花容月恨恨地說到,那細細長長的指甲恨不得在芳草臉上再劃上幾下。
剛剛芳草和貴媽媽的聲音其實並不大,花容月也沒有聽到太多的。
但是那一句“你道那花公子為何不來府上,這不是存心躲著她嗎”就足夠花容月向她發難了。
有些事情,花容月心裡未必不清楚,但是這並不代表別人可以在背後這麼自以為是的議論。
如果是自己的丫鬟,花容月直接讓人拖下去丟池塘裡好好清醒一下,讓她知道,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能說!
“奴婢錯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雖然臉上的傷口疼的厲害,血珠子也一直在往下掉,但是芳草卻一點兒也不敢擦,只是使勁磕著頭認錯。
“這裡是怎麼了?”白青黛聽到有小丫頭的哭聲,正好廚房的貴媽媽在外頭求了珍妙傳話,她便專門過來一趟。
跪在地上的那個小丫鬟倒真是可憐,臉上有不少劃傷的痕跡,混合著血和眼淚,顯得更是狼狽不堪。
“白師叔,你來的正好,我倒是想要問問,這下人在背後嚼主子的舌根,該怎麼罰?”花容月冷著聲音說道。
白青黛微微一怔,再看向那個小丫鬟,只見她身子哆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