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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顧得上吃飯,那孩子先將兜裡的紅繩編織物掏出來給自家貓套上。
被套上個編織環之後老貓有些不習慣,在桌角蹭了兩下,但很快在那孩子的安撫下妥協了,暫時沒再去蹭。
那孩子一邊給那隻老貓撓下巴,一邊低聲說著話,“別亂跑啊,別像上次那樣摔傷,一把年紀了再摔著就不好了,你不年輕了知不知道?”
至於那根紅繩,他沒打算跟家裡人說實話,要是被問起來,就說是兩塊錢買的。要是被家裡人知道他花五十塊錢給一隻貓買這種連顆石頭配飾都沒有的東西,鐵定會捱罵,還會扣那本來就不多的零花錢。
他對本命年這個不瞭解,只是聽到妮妮提到她們小區的人買紅繩的事,又想了想樓上那隻更老的貓的事情,才臨時決定過去買一條的。他心裡未必相信那些東西,或許,只是尋求個心理安慰而已。
在那孩子吃飯的時候,老貓似乎想跳到那孩子旁邊的高凳上去,走到高凳旁之後,看著高高的凳子,像是在打量凳子的高度,攢了攢勁才跳的,不如阿黃它們那麼利索。可能人們並不能看出什麼,但鄭嘆對貓的動作比較瞭解,能瞧出那麼點差距。
那孩子夾起一塊雞肉,在碗裡滾了滾,將雞肉外面的油和味重的醬料去掉,這才夾給旁邊凳子上的貓。
看著那隻貓吃肉的樣子,鄭嘆覺得,這隻貓雖然看著顯老態了,但也不會很快就衰下去,就是不知道還能活幾年,畢竟,大部分貓的壽命也就那麼十來年,有些更短。
側頭的時候,那孩子發現爸媽房間的窗臺上竟然有一隻黑貓,只是等他走過去,那隻黑貓已經從窗臺上跳下去了。
鄭嘆落地之後看了看二樓那個窗戶,走到樓旁邊的花壇那兒蹲著,他打算在這而再待會兒。
打了個盹,醒的時候,大概下午一點半了,鄭嘆是聽到倆孩子的聲音之後醒的。
應該是同一個社群的孩子,他們來找二樓那小孩一起去學校。
“喂,王星,你家那隻貓又在窗臺上送你了。”一個孩子說道,“對了,你家樓上那隻貓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聽我爸說,樓上那隻貓已經十七歲了,比我家貓還要大五歲呢,上個月玩毛球的時候還抽搐倒地上了,腿腳也有些僵化……以前那麼胖的一隻貓,現在只剩下兩三斤。昨天我上樓上去的時候看到樓上阿姨在用針管給它喂水,連水都不能自己喝了……”不太想多說這些,王星轉而道:“這周你們還過去那邊嗎?”
另外倆孩子顯然知道王星話裡“那邊”的意思,點點頭,“當然去,你也要過去?”
“嗯,到時候你們過去的話叫我一聲。”
“行,但是你別跟你家裡人說。”
“當然啦,我還怕我爸媽知道呢。”
出社群之後,鄭嘆沒再跟著那三個孩子了。他肚子餓。決定回家先吃點東西。
鄭嘆是在週六再次看到那個叫王星的小孩的。
早上跟著焦爸出門,焦爸去院裡,鄭嘆則繞著學校跑一跑。鍛鍊身體是必須的。
見到那三個孩子的時候,他們手裡都拿著一個蛇皮袋。袋子裡已經裝著一些空的瓶子。有塑膠瓶。有鋁罐等。
他們所說的“那邊”,原來就是隻楚華大學。
大學裡的學生消費量很大,空瓶子很多。就算現在天氣還算涼爽,也有不少瓶子。
鄭嘆跟在他們不遠處,看著他們從垃圾桶或者垃圾堆裡揀出一個個空瓶子。
一邊撿,那邊三個孩子一邊說著話。
那個叫王星的小孩應該是第一次做這個,另外兩個孩子還跟他說著經驗。除了礦泉水飲料瓶,還有那些易拉罐,哪些是鋁的哪些是鐵的,哪些收哪些不收,哪些貴哪些便宜,看上去這倆孩子沒少做這種事。
王星拖著袋子,這袋子是他奶奶以前裝褥子的,後來破了好幾個洞,但沒捨得扔,一直放在堆雜物的角落裡,兩三年了,他翻出來的時候袋子上都是灰,估計早就被奶奶忘在那裡。有洞也無所謂,洞雖然多,但不大,他用來裝瓶子足夠了。
上午小半天他們就能撿到不少,然後拖到校內收廢品的地方去賣。
滿滿的一袋子,各種瓶子分類算價之後,能賣個四塊錢左右。
買了之後呢?
那倆小孩就踹著錢奔網咖去了,下午決定在那裡呆兩三個小時。看得鄭嘆一陣無語,敢情撿瓶子就為了這個?不過這也屬於自力更生吧。
王星沒去,雖然他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