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僧衣,想了良久之後才對雲崢說:“老僧註定是要下阿鼻地獄的。”
“這就答應了?”雲崢呵呵一笑就坐回竹樓,慢條斯理的吃東西。剛才忙著應付這幾個人,都沒有好好地吃點東西,牛肉太精貴了,自己這也是第一次吃。
老道,和尚全走了,臘肉正在收拾碗筷,雲二趴在竹蓆上正在忙著裝牛肉片,雲大已經裝了好一陣子,一天的時間是不夠的,南方的天氣溼潤,想要完全曬乾,至少需要五六天。
好在家裡的笸籮夠多,十幾個大笸籮裝滿之後,就小心的搬進家裡,一層層的攤開晾曬,全寨子只有雲家的磚房裡不會有潮氣,也不會遭受露水沁潤返潮。
整個屋子裡都瀰漫著牛肉的香味,明明已經吃的很飽的臘肉發現自己又在流口水,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就準備去挑水,兩位少爺很明顯的累了,都長大了嘴巴打哈欠,之所以強忍著沒睡,就是打算燙一下腳再睡的。
臘肉回來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山,黑暗還沒有鋪滿寨子,想要去燒熱水,卻發現兩位少爺已經睡著了,這一天很勞累。
幫著他們褪掉鞋子和足衣,蓋好毯子,臘肉就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在關門的那一瞬間猶豫了一下,從笸籮裡狠狠地抓了一把牛肉乾才心滿意足的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第二十章交子
牛肉乾在曬了四天之後就完全曬好了,這要得益於這幾天的好天氣,陽光不但猛烈,而且日照時間長,惱人的雲霧從沒有過來找過麻煩,再加上山谷裡總是有風,這比雲崢預料的時間縮短了兩天。
梁家還是一貫的守信,麻布,鹽巴,針線,鐵鍋都送了一些過來,不過最讓雲崢開心的是十張十貫的交子。
此時的交子還只能在蜀中使用,蜀中是一個少銅的地方,整個大宋銅錢質量最不好的就要數蜀中,但是這裡的商業貿易卻非常的發達,需要大量的銅錢流通,所以劣錢,鐵錢滿天飛,商人們不勝其煩,於是交子就應運而生,不過這東西現在只能在蜀中使用,去了東京汴梁城也能在蜀中巨賈開的商鋪裡兌換。
存錢不但沒利息,反而要繳納不菲的費用,非常不習慣這麼幹的雲崢看看梁琪一臉的驕傲,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只要是能開出交子的商家,絕對是蜀中鼎鼎有名的有信譽的商家。成都知府張詠只允許十六家商號發行交子,所以在很多時候交子比銅錢好使。
在看到交子的第一眼的時候,雲崢心裡就升起強烈的犯罪衝動,交子圖案“用屋木人物”組成,外做花紋邊框。圖形複雜,造假者不易摹仿。加上“輔戶押字,各自隱密題號,先墨間結”多色套印:為了安全防偽,已開始用紅、藍、黑等色,套印花紋圖案及官方印章。這大約就是雙色及多色套印的開始。
瞅著上面粗糙的套色圖案,還有碩大的梁字標示,再看看梁家的密押,雲崢很想弄一些楮皮回來自己印交子,只有傻子才會拿年月日來當交子的密押。雖然把年月日改成了“太歲”的名號,再用刑、衝、克、破、害、並這些犯太歲的命運來確定年月日,最後選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嵌進去就成了梁家的密押。
雲崢拿著交子對著太陽光看,這些紙張不透明,梁琪笑著說:“這是我爹親自開出來的交子不會有錯的,你到了成都府就能兌換成銅錢或者銀子。”
雲崢點點頭把交子揣進懷裡,瞅著梁琪嘆了口氣說:“太熟了,不好下手。”
一句話把梁琪說的俏臉飛紅,狠狠地捶了雲崢兩下說:“呸,你當我是什麼人!”
“誰管你是什麼人了,我是說你家的交子,這對你家來說簡直就是命根子一樣的東西,也敢做的這樣的粗製濫造?你以為我找不到人刻出屋木人物的匠人?還是我數不清這上面的椽子數目,或者你以為我不知道什麼是套色印刷?太歲有六十個,確實不少,但是對應生辰年月的太歲有一個,就算你家用犯太歲法子多弄出來了七個,那又如何,只要打聽清楚今年用的是誰的生辰年月,再做一道簡單的數學題就能破解,然後就能造出一模一樣的交子。
從豆沙關到成都府要走半個月,所以你家想要對賬,至少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我強烈懷疑你家是一個季度一對賬,有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把你家最後一個銅板弄走了。”
梁琪的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些事情連她都不知道,小臉上白慘慘的一點血絲都看不見,只知道拿手指指著雲崢不斷的說:“你,你,你……”
讓臘肉把梁琪扶起來坐好,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才說:“看你剛才的樣子,是不是連殺了我滅口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