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斑斑,有說不出來的陰森之感。
“這是水寨的千斤閘,等閒不會落水,除非箭樓上的軍兵發現有船靠近,或者島內生亂,千斤閘才會落下來。千斤閘升起需要六十息的時間,落下只需要三十息,而且絞盤附近有六十人把守,分三班,日夜不離人,很難被攻陷。”皮匠小聲的對雲二解說這裡的構造,他這些年對沙門島瞭解很深。
千斤閘升起來之後,一條狹窄的水道就出現在雲二的面前,裡面黑黝黝的海水反射的光線,兩邊的懸崖林立,在水流的參照下,似乎要向中間擠壓過來一般。
兩個水手取出船槳,慢慢地將船划進水道,皮匠瞅著兩邊懸崖道:“這條水道總長七十三丈,原本是一道裂隙,太祖年間還沒有這道水道,是在太宗年間才拓寬出來的,懸崖兩邊還建有鹿柴十二座,常年有弓箭手,強弩兵駐守,四人一班,共計四十八人,若要想透過這條水道,還要經歷強弩攢射,巨石擊打,一旦沒有在三十息的時間裡透過水道,就會有猛火油鋪滿水道,而後被大火活活的燒死。”
雲二瞅瞅水道的距離笑道:“三十息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透過這條水道的。”
皮匠搖搖頭道:“有可能,沙門島上有一座飲水湖,湖底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清水湧出來,而飲水湖和這條水道只有一道水閘之隔,每當飲水湖湖面高過水閘水面一丈的時候,他們就會開啟這條水閘洩水,這個時候如果藉助水流的力量,是有可能在三十息的時間內透過水道的。
只不過需要大量的火藥炸燬水門才成。”
雲二驚訝的道:“你難道來過沙門島?”
皮匠搖搖頭道:“沒有,不過沙門島的地形圖我還是弄到了,從信王府弄到的。”
雲二笑道:“那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弄沙門島的圖紙做什麼,那時候你老婆孩子又不在沙門島。”
皮匠幽幽的瞅著在水道盡頭歡呼雀躍的狄詠,在雲二耳邊道:“其實沙門島的地形圖只是捎帶之物,我手裡還有皇宮的圖紙,包括密道,地牢,寶庫的圖紙。”
雲二的眼睛瞪得很大,吃驚的瞅了一眼皮匠。
皮匠苦笑道:“現在您明白我為什麼會被信王,以及密諜司追殺了吧?世人只知道我和信王府的小妾私通,誰會知道真正讓我亡命天涯的原因是這些。”
雲二似乎沒有聽到皇宮地圖在皮匠手裡這件事,笑嘻嘻的問道:“你不會真的把人家信王的小妾給拐走了吧?”
皮匠笑道:“我的身份雖然不高,讀書也不多,禮義廉恥卻是家訓從不敢違背。
我和梅氏乃是總角之交,青梅竹馬,十三歲定親,十六歲成親,三媒六證樣樣不缺,拜過天地,敬過高堂,是真正的結髮夫妻,何來偷人一說?”
雲二點點頭道:“你說這些話比信王說的更加可信,富貴人家無恥起來基本上沒有什麼底線,等一會你不要說話,我去幫你問梅氏和你兒子的下落。”
眼看著小船駛出了水道,雲二把注意力放在猴子一樣亂蹦亂跳的狄詠身上,小聲的叮囑了一下皮匠。
皮匠會意的走開,雲二換上一張大大的笑臉,不等船靠到碼頭上就從船上竄了出去,一把抱住狄詠,兩人擁抱著轉著圈子大笑。
笑完之後兩人尷尬的鬆開,狄詠笑道:“你在船上幹什麼呢,我大聲呼喚你都聽不見。”
雲二脫掉身上的白皮裘隨手扔給跟上來的大夥計道:“沒辦法,我是見獵心喜啊,眼看你把守的這座沙門島門禁森嚴,不由得就胡思亂想怎麼才能破門而出!”
狄詠大笑道:“我們還真是兄弟,知道不,我剛剛來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也是這事,結果,仔細衡量之後發現不可能。
沙門島四面環海,其中三面都是七十丈高的懸崖,我試探過,懸崖的岩石上長滿了青苔滑不留手,根本就無法攀登。”
雲二笑道:“不是還有一面嗎?我走那一面不就成了?老子有火藥彈,可勁的砸就是了。”
狄詠大笑道:“我們先去喝酒,酒喝好了我帶你去沙門島上最漂亮的海灘釣魚,然後你就知道最後一面比其餘三面還要難以逃跑了。”
雲二見狄詠拖著自己大步流星的往水寨走,連忙止住道:“先不忙著喝酒,我來沙門島有事情,我要提走兩個人成不成?”
狄詠笑道:“你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要不是提那幾個皇族要犯其餘的隨便你提就是了,了不起我上報一個急病死亡也就是了。”
雲二道:“一個婦人,一個半大的小子,至於你說的皇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