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
梁先生閉目算了一下,苦笑道:“你每一次交易的貨物都是上一次的一倍有餘,這一次居然爆增到五倍,你打算要將那些和黑水部,雄鷹部做交易的腳伕趕盡殺絕嗎?老夫知道你志不在金銀,另有他圖,可是這樣做,就不擔心豆沙縣被其餘的州府群起而攻之麼?”
雲崢笑著搖頭指著群山道:“我以前聽說過一句名言,叫做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我們的生意也許能夠維持到草原上落雪,那將是最後的一筆生意,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為了豆沙寨和豆沙縣我已經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太長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外面看看,吐蕃人最重要的秋季交易,將是我發動之時,到時候我們是唯一的供貨商,吐蕃人有責任,有義務幫我打通商道,否則他們就在酷寒中眼看著牛羊掉膘死掉,等著來年餓肚子吧。”
梁先生搖搖頭說:“不可行啊,以前沒有你的商隊,吐蕃人還不是一樣好好地活著?你太一廂情願了。”
雲崢拍著剛剛屠宰掉的犛牛對梁先生說:“有一句古話您有沒有聽說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習慣是培養的,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培養吐蕃人的生活習慣,就是為了秋後這事,因為有了鹽,他們的飯食就好吃了許多,因為有了茶葉,可以改善他們的腸胃,因為有了麻布他們的冬天就會很舒服,誰都不會願意去過苦日子,尤其是在嚐到甜頭之後。
您或許不知道,一個人只需要十五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更何況我用了這麼長的時間,雄鷹部和黑水部現在一定感覺自己的日子很舒服,這種舒服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個代價他們或許並不介意,更何況還有元山上的大批物資做誘餌,不信他們不動心,我們要做的就是給吐蕃人提供一個很好的機會而已。”
梁先生點點頭,他也是見多識廣之輩,朝雲崢拱拱手道:“再一次感謝你對小女手下留情,豆沙縣的格局太小了,你是猛虎就該入山林,是蛟龍就該進大海,在這裡屈才了。”
“屈才?我沒這感覺,當用的時候劈柴都會成人才,不當用的時候,什麼才都會被拿來當劈柴用,所以我去成都府是抱著一顆謙卑的心去學習的。不是打算去禍禍誰的。”
看得出來梁先生被雲崢的這句話噁心著了,胸口在急劇的起伏,忍耐了許久才壓下心頭的那股子惡氣,和雲崢結清了款項,清算了交換的貨物,就帶著大車離開了豆沙寨,答應帶給梁琪的牛肉包子都沒有拿,他認為,和雲大這種人打交道時間長了,會折壽。
雲崢很高興,既然今天梁先生主動問起商隊的事情,那就說明自己和他的利益聯盟已經接納好了,現在只要等到自己幹掉元山的強盜,梁先生就會徹底的佔領這條商道,當然,山裡面是山民的天下他進不去,但是蒸籠峽外面的世界將會完全屬於他的,有了這條商道,梁家的生意就能有一個質的飛躍,從單一的絲綢經營轉向利益更加豐厚邊境貿易。
想到這裡雲崢笑了起來,自己的乾股梁家無論如何不會少的,自己親自去做生意這事雲崢想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要在東華門唱名呢,雲二也要在東華門唱名呢,怎麼能背上一個商人的臭名聲,在大宋士大夫才是人上人。
皇家把自己的命運降尊屈貴和士大夫們綁在一起,這就保證了趙家統治的穩定性,雖說這樣做也有弊端,但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十全十美的法子嗎?哲學家找了一千年不一樣沒有找到。
都說心有所想,必然會有相匹配的天象,果然,就在這一會,天上就出現了雲變,一張血盆大口從山路東側衝天而起,虎視眈眈地擒住青天,遠處的青山在虎口下相形失色;再看路西,一條盤旋而上的白龍扶搖直上,身形雖然纖弱,卻有王者的氣概——好一場勢均力敵的龍虎鬥!
當然雲崢眼中的雲變和猴子臘肉他們眼中的雲變是兩回事,有的時候人在這得意滿的時候容易產生強大的聯想,比如說此時的雲崢就是這樣。
“呀!起風了,雨雲過來了。”臘肉大聲的喊了一嗓子,就忙著和猴子憨牛一起收攏晾曬在外面的牛肉乾,雲二跳著腳到處找雲三,因為悶雷已經在腦殼頂上炸響了,雲三最害怕打雷。至於看家蛇早早的就鑽進了磚房,盤在房樑上不斷地吐舌頭。
被悶雷炸醒的雲崢也加入了收拾牛肉乾的隊伍,還因為手腳不夠利索被猴子和憨牛嫌棄,這個時候剛剛完成的宏偉的構想完全就是狗屎一堆,早點把牛肉乾裝進大甕裡才是正經事。
耳聽得暴雨聲從遠山沙沙的侵襲過來,憨牛大叫一聲,抱著比他還要重的大甕三兩步就竄進了磚房,臘肉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