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憨牛和猴子聽到雲二這樣說他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但是翼火蛇聽到雲二的話之後只是笑了一下道。
“我已經沒有什麼盼頭了。以後的好處和我無關,我之所以盡心竭力的幫助二少爺做事,完全是因為大少爺的銀子給的足。
拿多少銀子辦多少事,只要二少爺不少我焦良的銀錢,即便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焦良也陪您走一遭。”
這樣說話就非常的無趣了,雲二見過這些人在大哥面前的樣子,一個個低垂著頭連粗氣都不敢喘一聲,到了自己跟前。什麼都要銀子來說話,看樣子自己的威信還是不夠啊。
沒了談話的興趣就起身接替翼火蛇警戒。其餘四個人依舊睡得香甜,看樣子翼火蛇也需要再休息一下。
翼火蛇見雲二要接替自己警戒也不客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倒頭就睡,他只睡了不到三個時辰,根本就不足以補充在大海中消耗掉的精力。
雲二坐到了洞口,腳下就是波濤滾滾的大海。風暴的後遺症依舊沒有褪去,海上的浪濤依舊很大,海面上看不見一艘船,只有一些早起的島民提著籃子在趕海。
雲二用篝火烘烤著弩弓的弦,隨著水汽逐漸蒸發掉。原本被海水泡的發白的牛筋繩子重新變得乾燥結實,雲二把這些牛筋繩一一的裝在弩弓上,上好弦,抱著弩弓把頭靠在冰冷的岩石上看著大海發呆。
秦國的身孕該七個月了,再有幾十天自己的孩子就該出世了,前天晚上那場和大海進行的生死搏鬥如今想起來是那樣的扣人心絃。
雲二無法忘記自己的雙腳踩在沙灘上的感覺,那種死裡逃生的狂喜讓人潸然淚下,有好多次他感覺自己都要放棄了,是嚴老大這些人的執著救了自己一命。
回頭看看酣睡的五個人,雲二不知道說甚好,這些人或許都算不得好人,他們卻都是在努力活著的堅強的人,只要有一點希望他們就不願意放棄。
生命對誰都只有一次,這非常的公平,好好的堅持著活下去的人才有資格笑到最後。
像嚴老大這種人在經歷了無數艱難險阻之後就不太好騙了,他們的眼中只有實際的利益,卻沒了未來和希望,他們寧願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冰冷的銅錢上面,也不肯拿出自己的熱血和勇氣來博一個燦爛的明天。
雲二很想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之中,至少讓他們把自己當同伴看,而不是當做一個易碎的花瓶。
一想到嚴老大之所以沒有拋棄斗木獬的屍體的唯一的原因,是斗木獬的屍體還能拿來當做肉盾抵擋一下散落的海水裡散落的木頭,保護自己不被那些東西撞到,雲二的心就變得陰鬱起來。
斗木獬的屍體其實還有別的原因,那就是萬一海里出現鯊魚的時候還能丟擲去抵擋一陣。
這些實際的用途,都被他們用一個巧妙地兄弟情深就給掩蓋過去了,所以雲二此時心亂如麻。
很久以前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孤獨的人,自己的世界裡除了大哥能夠偶爾推開籬笆走進來停留片刻,其他人都應該守在籬笆外面,籬笆裡面是自己的天地,雲二曾經為這些高傲的孤獨驕傲過,現在他發現和自己一樣的人很多,自己的那種心態一點都不出眾。
一大鍋麥粥已經熬好了,嚴老大也適時的睜開了眼睛,低聲吼了一聲,其餘的五個人也翻身坐起。
一人捧著一個碩大的黑碗開始吃麥粥,滾燙的麥粥下肚子之後,再加上充足的睡眠,他們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陳大蝦早先抬進山洞的箱子被開啟了,嚴老大重新取出一些火藥彈分給了眾人,準備好了自己的強弩,長刀,輕聲說一句:“從野驢島開始吧!”然後就大踏步的走出了山洞。
可憐的陳大蝦被捆在洞外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他的精神非常的萎靡,雲二以為嚴老大最先要乾的事情是收服陳大蝦為自己所用,沒想到嚴老大走出山洞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刀砍掉了陳大蝦的腦袋,看著陳大蝦被捆起來的身體飈出好高的一股子血,雲二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
井木犴見雲二有些疑惑,就輕聲解釋道:“我們想要控制野驢島,那麼海島上的所有頭目都不能留,這些人已經嚐到了權利的滋味,也已經被這些權利滋養出來了一部分野心。
我們人太少,想要控制野驢島,這是最快捷的法子,殺掉舊有的頭目,扶持新的頭目,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算是真正奪下來了野驢島。”
雲二點點頭就踩著嚴老大的腳步跟在後面,看著他殺人,看著他傷人,看著他把一些人捆起來扔上一艘破船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