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幼母壯,這是寡婦再嫁的託詞,子幼母壯,這是鄉鄰擔憂家中出現**慘事的託詞,子幼母壯,這是皇家為了權利不被他人侵佔專門想出來宰殺母親的藉口。
不爭!爭了就是死!
趙旭的太子位已經被皇帝確定的非常明確。趙旭的周圍已經被大宋所有權貴擠得滿滿的,這個時候太子的母親去爭取權利是為了什麼?
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唯一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是皇帝,他的回答很可能就是“殉葬”二字!
趙禎經歷過李太后的垂簾聽政一十二年,經歷過奇怪絕倫的狸貓換太子,自從他執掌政權之後,他的後宮再無一人敢言政事。
自從得到了這七個字之後,藍藍就把趙旭託付給了皇后養育。自己進入寒冷的長寧宮道觀,準備為皇帝祈福整整百日。
畢竟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不願意自己去死。那麼自己就好好的活著,不為自己的生命,只為一口氣活著。
外面的陽光透進了窗欞,藍藍停下手裡的紡車,推開門走了出去,陽光照在屋子裡很暖和。但是在外面卻被寒風給吹冷了。
除了兩顆柏樹依舊青青,梧桐樹上的葉片已經凋落了,寒風從地上捲起一片枯葉翻卷著落在藍藍的腳下。
一個青衣宮人挑著一擔水從矮牆外面經過,不一會又有兩個穿著補丁衣衫的低等宦官推著一輛板車也從矮牆外面經過,白色的綾子底下似乎掩蓋著一個人。她長長的頭髮凌亂的從板車上垂下來拖在地上,沾染了一些未曾掃盡的殘雪。
“喂!看死人做什麼?你看我女兒長得好看嗎?”
“秦國自然是長得千嬌百媚,也只有雲鉞能勉強配得上她。”
藍藍不用看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如今郭皇后的秘密已經算不上什麼秘密了,郭家滿門三百餘口已經全部回到了京師,如今住在桶子街上的一間大宅院裡,皇帝對郭家很是仁慈,批准了郭崇乞骸骨的要求,加燕國公,賜金百萬准許榮休,郭允恭除平盧軍觀察使知楚州。郭家其餘子弟也各有封賞。
郭皇后身上的鐵鏈也被除掉了,從冷宮長寧宮搬到了條件相對不錯的長寧觀,藍藍進來的時候,恰好遇到郭皇后搬家。
郭皇后最喜歡舉著秦國和雲鉞的畫像給別人看,只要誇獎兩聲,她就會笑的像個孩子,如果別人出言不遜,她一定會和別人拳腳上見個真章的。
果然,郭皇后聽到藍藍的誇獎之後就嘿嘿的笑了起來,趴在牆頭瞅著藍藍說:“你的相貌也不差,這樣的美人兒趙禎也捨得把你送到這裡來受苦?整天粗衣布服的就不怕磨粗糙了身子?
那個死鬼最喜歡的就是撫摸婦人的身子,面板越是光潔的他就越是喜歡,告訴你啊,如果想翻身,最好不要把自己的面板弄粗糙了,宮裡面的事其實就在容貌上說話,什麼賢良淑德,雍容大度,還不是看誰的屁股白淨比較出來的。
**大的自然賢良淑德,屁股白的也自然是雍容大度的,剩下的就要看爹孃兄長是不是有本事,除此無他。”
藍藍已經熟悉了郭皇后粗鄙無禮的說辭,並不在意她的汙言穢語,隨便一個女人被人家拿鐵鏈子拴住十幾年都會高雅不起來的。轉身從屋子裡端出來一盤子金梨放在矮牆上笑道:“姐姐,您來嚐嚐,這是秋日裡的金梨,難得那些奴才們能保鮮到現在,最是甜美不過。”
郭皇后也不客氣,取過一個金梨咬了一口吃的汁水四濺,含糊不清的道:“我父親派人送來了一些綾羅綢緞,我不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你這人看起來挺順眼的。”
藍藍笑著謝過,取過雲鉞畫像仔細看了看,嘆息一聲道:“這個小混球果然長成一副禍國殃民的樣子了,再過一兩年等到骨架子完全長開,還不知道會迷死多少無知少女。”
正在吃梨子的郭皇后臉色頓時就變了,扔掉手裡的梨子也隔著牆仔細的看雲鉞的畫像,越看眉心就皺成了一個疙瘩。
“他敢!”郭皇后咆哮起來。
藍藍笑道:“他是不敢,他雲家的家教森嚴,到處胡來的話他哥哥會打斷他的狗腿。”
郭皇后不知想起了什麼,又嘿嘿笑了起來。
藍藍幫著郭皇后擦乾淨了手上的汁水道:“您的事情如今在皇宮裡已經不算什麼忌諱了,為何不給秦國寫封信告知她的身世?好幾次我都看到那個孩子黯然神傷的樣子,即便是出嫁的時候也是太妃給她梳的頭,模樣雖然好看,到底不如親孃梳的貼心。”
一句話就把郭皇后的眼淚給說的流了下來,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