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的心裡更加的愉快,回頭又對一個宦官吼道:“為什麼太醫還不來,你去,命他們快快趕來!”
見那個宦官一路狂奔著向外面跑去,趙禎又對一個宦官道:“今日罷朝,有事先交到參知政事處,等朕明日處理!”
趙禎親自將藍藍扶到椅子上坐下,撫摸著藍藍的頭髮說:“你可知道,朕盼這一天盼的脖頸子都酸了,上蒼給了朕三個孩兒,又把它殘忍的一一奪走,前唐時期皇太子李宏曾經作詩曰:“蔓生黃臺下,瓜熟子離離,一摘為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尤尚可,四摘抱蔓歸。
朕讀到這首詩的時候,淚灑衣襟,女皇有瓜可摘,而朕想摘都沒有瓜摘啊,老天自己就把朕條藤蔓上的瓜一連摘走了三枚。所以這一次,朕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老天再把朕的瓜摘走。”
藍藍見皇帝眼窩潮溼,心疼的撫摸著皇帝的臉說:“不會的,不會的,您是天子,上蒼不會這樣殘忍的對待您的,如果妾身真的有了身孕,哪怕這條命不要也會給您將皇子誕下來,只是不知上蒼能否降下恩賜,讓我給陛下懷上龍種。”
趙禎顫抖著說:“一定會的,你是一個有福氣的女人,一定能的。”
當鄒同氣喘吁吁帶著同樣氣喘吁吁地御醫王遠崖過來的時候趙禎已經收拾好情懷,端坐在椅子上等著御醫做最後的判斷。
藍藍見王遠崖從盒子裡取出一條紅絲線的時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忽然想起雲崢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懸絲症脈根本就是扯淡,人的脈象千變萬化,手把手的都會出現偏差,更不要說拴著一根紅絲線了,說這話的時候是陸輕盈偶感風寒,請大夫上門的時候說的,直接請老大夫在陸輕盈的手腕上把的脈搏,對男女之防毫不在意。
眼見宮娥要將絲線拴在自己的腕子上,藍藍咬咬牙對皇帝說:“陛下,妾身出身低微,沒有那麼金貴,如今妾身腹中的孩兒比什麼都重要,妾身斗膽請老御醫拿手把脈,家父當年對懸絲症脈只說詬病多多。”
趙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感動的神色對戰戰兢兢地王遠崖說:“所謂醫者父母心,既然昭容不在乎,你可親手把脈。”
王遠崖驚訝地看了皇帝和昭容娘娘一下,點點頭就把脈枕放在藍藍的手腕底下,探出三指放在藍藍的脈搏上,綠著鬍鬚沉思良久才起身恭賀皇帝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昭容娘娘確實是有了身孕,已經一月有餘。”
趙禎蹭的一下站起來笑道:“朕就知道是這樣,朕就知道是這樣。鄒同!從今日起紫竹軒就由你看護,但凡飲食日用皆須查驗,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王遠崖見皇帝高興,他也喜形於色,就要開出養胎的方子,卻被藍藍阻止了,皇帝不悅,正要問原因,卻聽藍藍說:“陛下,臣妾的身體臣妾自己清楚,從小大一向無病無災,早年間蜀中名醫就說過,臣妾的身子非常的康健,這些補藥不吃也罷,只要多吃一些五穀雜糧,自然就能誕育出一個健康的孩子。是藥三分毒,臣妾不想吃藥。”
皇帝狐疑的回頭看看王遠崖,王遠崖連忙拱手奏道:“陛下,昭容娘娘所言甚是,只要是藥物多少都會有些毒性,如果母體康健,自然無需服用,微臣剛才為娘娘把脈時發現,娘娘的身子卻是康泰,脈象沉穩有力,胎兒的脈象雖弱,乃是胎兒尚小的緣故,只需到三月以後,脈象自然會變的堅強。”
皇帝聽了御醫的話這才放心心來,好好地安慰,囑咐了一下藍藍,下令閒雜人等不得進入紫竹軒,這才匆匆的離去,自己的妃子有了身孕,看看那些朝臣是不是還要逼迫自己過繼兒子。
曹皇后聽到藍藍懷孕的訊息後,手裡的杯子再一次掉在地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渾身都在顫抖,這個女人的氣運真是太好了,後宮三千佳麗,能懷孕的人不過聊聊幾人,林氏進宮晚,卻拔了頭籌,一想到是自己親自將林藍藍送到皇帝身邊,不由她肝腸寸斷。
一個人坐在大殿裡呆呆的過了很久,直到皇帝的身影出現在大殿裡這才如夢方醒,連忙起身見禮,皇帝將曹氏扶起來說道:“你是一個賢惠的,只是上蒼不作美,沒有一個孩兒,這是你的不幸,也是朕的不幸。如今後宮之中懷孕的有三人,林氏,黃氏,張氏,你是皇后有些事情就該你去做,林氏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直到胎兒生下來才好。
至於黃氏,和張氏,你需要儘快的處理掉,濮王趙允讓既然想看朕的笑話,那就讓他好好地看看,以為用偷天換日的法子將男人運進宮,使那兩個無恥的女人受孕,就能讓朕從他的兒子中間挑選一個來繼承皇位,他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