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這裡舉行,所以這座宮殿平日裡並不開啟,百官想要去紫宸殿,就必須從大慶殿的迴廊穿過。
雲崢穿過迴廊的時候,巳時已過,午時剛剛開始,見大宋官員紛紛從紫宸殿出來,雲崢就整整衣衫,抱著勿板笑容滿面的站在路邊,他剛才已經把自己的覲見文書送了上去,等皇帝拿到手裡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所以他就站在路邊等候皇帝的回應。
“文信侯!你進宮何事?”龐籍看到雲崢站在旁邊皺著眉頭問,他非常奇怪,雲崢連皇帝的接見都拒絕了,此時為何會主動覲見皇帝。
“龐公,下官進宮是為了和陛下核對一下武勝軍將士的賞賜,卑職屬下的軍侯已經完成了陛下的指令,如今是來回陛下指令的。”雲崢笑容可掬的拱手道。
韓琦接話道:“文信侯,你既然已經交出了兵權,武勝軍之事就不該多問才對。”
“參知政事說的極是。這本不該是下官該管的,只是有一些老卒跟隨下官多年,如今年紀大了想要卸甲歸田,來府上哀求下官來請陛下開恩放他們回鄉,下官礙不過情面,就來陛見。”
韓琦點點頭道:“此乃人之常情,你的老部下如今也算是一介富家翁了,想回鄉安度餘年也是其情可憫,你去吧,如果陛下開恩。老夫這裡會給他們一個穩妥的安排。”
雲崢笑著拱手道:“韓公體恤老卒。下官感激不敬,這就代他們謝過。”
龐籍揮揮袖子道:“國法不外乎人情,有些事情能通融自然會通融,如今武勝軍的軍權在陛下手裡。確實該奏請陛下同意才是。你快去吧。”
雲崢向龐籍施禮之後就打算繼續前往紫宸殿。這個時候,皇帝應該在紫宸殿旁邊的文華殿處理今日的一些奏摺。
龐籍,韓琦文彥博等大佬走在前面。在轉過大慶殿的時候,文彥博忽然道:“我怎麼總覺得不對頭?雲崢今日陛見到底要幹什麼?”
龐籍笑道:“必定是為了狄漢臣之事來的,他在廣南和狄漢臣守望相助才能立下蓋世奇功,這時候聞聽狄漢臣有難,出手相助是必然之事。”
韓琦道:“如果是這樣,倒也無妨,說起來狄漢臣並非奸佞小人,那些得自大理國的錢財他一文都未曾裝進自己口袋,原本只想懲戒一下他而已,如今看樣子已經有些失控了。”
文彥博嘆息一聲道:“雲長生和狄漢臣都是性烈如火之輩,如果鞭撻過甚,也不是什麼好事,可是言官向來獨來獨往,我們對他們的控制向來很有限,陛下也不容許我們過多的干涉言官的事情,恐怕雲崢此時,都在接受言官的詰問。”
大慶殿過後就是步花廳,兩道長廊筆直的通到紫宸殿,文官在右,武官在左,這是國朝的規矩,自古以來中國都以左為尊,不過到了大宋就變了,變成了右面比左面尊貴,這其實就是言官的功勞,硬生生的用一口白牙扭轉了天地乾坤。
雲崢今天走的急,看都沒看直接從右面向紫宸殿走去,一路上向認識的官員點頭致意,看到魯清源的時候甚至彎腰施禮,被魯清源趕緊攔住,雲崢此時的官職已經在老師之上,雖說回到家中用弟子禮見先生那是必然之事,可是這裡是朝堂,上下尊卑還是要的,魯清源是接受不起雲崢大禮的。
和魯清源交厚的官員雖然也發現雲崢走錯了,認為這是雲崢對國朝禮儀不熟悉的緣故,加之雲崢謙遜有禮,他們也就大度的不提這事,畢竟這是很小的幾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用不著過多的指責,魯清源作為人家先生,一定會說清楚的。
果然,魯清源扶起雲崢之後就輕聲道:“你走錯了,文右武左,你如今的實遣官職是雲麾大將軍,該走左面才是。”
雲崢聽了魯清源的話,尷尬的笑道:“弟子這是第一次進宮,實在是不知道國朝禮節,讓先生見笑了,這就轉回去重新走。”
魯清源笑道:“正是,規矩就是規矩,制定出來就是要人遵守的,你且去吧,明日我休沐,你來家中,我們師徒好久不見,你師母,師弟妹們很想念你,一起吃一頓便飯。”
雲崢笑著答應,還說自己有廣南野人贈送的猴兒酒,算不得好,勝在極有野趣,到時候帶去一起品嚐一番。
恭送走了先生,雲崢也打算邁步回去,就聽後面有人呵斥道:“如今這白玉階也是粗鄙之輩可以走的麼?”
剛剛邁步的雲崢霍然轉身看著面前這個大鬍子文官道:“在下不識規矩,確實走錯了,但是本侯乃是堂堂三品雲麾將軍也不能讓你對本侯稍有一絲尊敬嗎?”
大鬍子文官嗤笑道:“殺人屠狗之輩也配混進我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