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我們不介意一路殺過去。”
沒藏訛龐見沒藏氏口氣生硬,一個從沒有打仗經驗的婦人如今開始指揮大軍作戰了,不由得嘆口氣道:“既然太后決心已定,那就讓微臣來安排軍略吧。
角廝羅病重,他的三個兒子在明爭暗鬥,雖說角廝羅接受了宋國的冊封,但是他們的內部矛盾重重,我們不用說借道之類的話了,因為角廝羅知道我們一旦借道成功,回頭對付的一定是他,有他在我們的後背,我們是沒有辦法安心籌糧的,只有將他們一舉擊潰才成。
臣以為太后的法子不可用,因為我們想要去攻擊富庶的秦州,就必須先打敗角廝羅,再擊敗宋國的名臣富弼,這二人沒有一個是善與之輩,一旦西壽保泰軍司離開了屈吳山,靜塞軍司是擋不住宋國懷德軍,鎮戎軍,以及環州定邊軍的群起而攻之的。
聽說宋國這些年已經在不斷地加強西軍的力量,環州定邊軍已經脫胎換骨,種諤此人並不好對付,更何況宋軍中已經裝備了一種新式火藥武器。
太后可還記得息太子寧令哥府邸的那場大爆炸,那一場爆炸讓我西夏精英損傷泰半,罪魁禍首就是雲崢這個賊子。
如果太后執意南下,請容臣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才是。”
沒藏氏站了起來朝沒藏訛龐施禮道:“國相老成謀國,字字都是肺腑之言,本後怎能不納忠言,只是災禍不等人,本後寧願那些武士戰死在沙場,也不願意看著他們生生的餓死。何去何從,還請國相早下決斷。”說完話就抱起流著口水的諒祚走進了佛堂的深處。
興慶府詹事鞏豐來到沒藏訛龐的面前道:“啟稟國相,興慶府的存糧只夠三月之用,如果三個月後我們還是沒有糧食,興慶府將會徹底的陷入混亂狀態。”
“去年九月,老夫命人從懷州運糧三十萬擔,這些糧食足夠興慶府百姓食用七月之久,再加上興慶府尚有存糧二十萬擔,靜州上繳的稅糧十五萬擔,你來告訴老夫,其餘的糧食都去了那裡?”
沒藏訛龐死死地盯著這個西夏新貴,自己的手伸不進興慶府,對這裡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多出來的三十五萬擔糧食,不可能就這樣生生的沒了。
鞏豐並不在乎沒藏訛龐的怒火拱手道:“都用在承天寺的修建上了,今年三月,還用五萬擔糧食和宋國環州換取了金粉六百斤,全部用在佛像的鎏金門面上了。”
沒藏訛龐抬頭看了一眼大殿裡金碧輝煌的門面忍不住悶哼一聲,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重臣們從大殿裡魚貫而出,沒藏訛龐站在大門外,見也火環赤走了出來,就上前道:“靜塞軍司能否擋住種諤?賞移口,割踏寨能否保障西平府,興慶府的安全?”
也火環赤思量了一下道:“八百里瀚海才是阻擋種諤的主力,這兩年種諤頻頻的製造事端挑起戰爭,很不幸的是,我們敗多勝少,宋國的新式火藥讓我們的兒郎吃盡了苦頭,沒了西壽保泰軍司的策應,老夫不敢保證韋州的安全。
駐紮在古馬延城的嘉寧軍司難道就不能向西移動嗎?”
沒藏訛龐搖搖頭道:“平衡一旦被打破,就會處處都是漏洞,牽一髮而動全身啊,我們原本就是守勢,如今在倉促間想要完成從守勢到攻勢的轉變談何容易。”
“捉生軍如何?”也火環赤不動聲色的問道。
沒藏訛龐嘆息一聲道:“諾大的夏國,也只有捉生軍算是最後一支可以隨意呼叫的軍隊,我本想呼叫興慶府的軍衛,卻不知如何向太后提起。”
也火環赤回頭看看大佛殿,輕聲道:“這不可能,你還是呼叫你早先的麾下黑山威福軍司南下吧,再讓左廂神勇軍司去黑山,再用興慶府軍衛頂替左廂神勇軍司的駐地,只有讓軍衛不離開興慶府,太后才會答應你的要求,這樣才有成功的可能。”
沒藏訛龐心中的怒火幾乎要燒透天靈蓋,仗還沒有打,不管是太后,還是也火環赤就已經開始打自己黑山威福軍司的主意,根本就不考慮黑山威福軍司這些年是如何抵禦遼國從不間斷的騷擾的,遼國皇帝每年到西京道狩獵的時候,黑山威福軍司就要接受一次殘酷的考驗,連續兩年都未曾有過任何補充的黑山威福軍司如今已經到了最虛弱的時候,即便如此,這些人也沒有放過這支戰功累累的軍隊。
事到如今,沒藏訛龐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自己親妹子的濃濃的惡意,今年想要劫掠秦州是假,削弱自己的實力恐怕才是這座殿堂裡所有的人最願意看到的事情。
沒藏訛龐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站在地圖上仔細的研判,眼前的這副地圖還是雲崢親手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