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見事不可為,依仗一張從李元昊手中騙來的詔書,一路大搖大擺的收納了西夏三千匹戰馬進了青澗城。
因慶陽出現西夏鐵騎不得不轉走河東道與蓋天王相遇,擒之!不日就將抵達京兆府。”
密諜司的人都長著一張不會笑的臉龐。雖然他自己誦讀寒林親筆書寫的雲崢的履歷也有些頭暈目眩之感。但是當著富弼的面說起這些卻平靜無波。寒林說這次的功勞雲崢準備分好大一部分給密諜司,換取密諜司登出葛秋煙的文書,以及隗明公主等人進入大宋的保密事宜。
京兆府的密諜司欣然接納。光是一個高曇晟之死,就足以讓他們名震京都。
富弼說不出話來,只是死死地盯著密諜司的首領,眼睛裡全是怒火,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信口胡柴!”
密諜司的首領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西夏的細作傳來訊息,李元昊死了,是被他的兒子寧令哥殺掉的,寧令哥大婚的前一天,府邸遭受雷暴幾乎被夷為平地。府尊可能不知,高曇晟也死了,哈哈,斬首高曇晟的人正是我密諜司老人,三千匹戰馬正在來京兆府的路上,蓋天王被活捉,也在來京兆府的路上,崆峒山盜匪的屍體幾乎阻塞涇河,乃是儀州百姓親自撈取,為了防止瘟疫出現,用石灰攪拌之後掩埋,每一樁,每一件事情都有人證和物證,府尊因何見疑哉?
如果府尊覺得雲崢西夏之行不足取信,那麼,孩兒軍密諜,府尊可還信的過?您剛才聽到的這封文書,就是出自孩兒軍密諜之手,此人隨同雲崢從蜀中,走到青塘,再走到西夏,最後回到大宋,可以說寸步不離,這些事件都是他親眼所見,府尊還懷疑嗎?”
“你認為有幾成可信度?”富弼依舊言語冰冷。
密諜司首領哈哈一笑道:“府尊,卑職也是出身孩兒軍,只要是我孩兒軍嘴裡說出來的話,如果有半句虛言,卑職的人頭在此,府尊可以隨時拿去。”
“這就好,老夫記下了,你送來的這些文書,老夫這就要處理,此事牽涉河西河東官員不下百數,既然證據確鑿,這就發還提刑司處置,同時老夫還要給陛下上本章,更換這些貪瀆之徒,有你密諜司作保,老夫也沒有後顧之憂。”
密諜司首領再次笑道:“密諜司的本章早在青澗城就已經送出,如果路途上不耽擱,這時候恐怕已經到了陛下手中,府尊儘管上本就是,那些官員和盜匪的書信在此,這是鐵證,卑職已經確定過幾樁,嘿嘿,如今就看府尊的手段了。”
密諜司首領說完話,就拱手告退,心情非常的愉悅,寒林是自己的老朋友了,自己對他了解的太深了,要這個人說謊話,比登天還難。
他在文書中說的話乍一看平淡無奇,但是隻要稍微一品味,胸中的熱血就會立刻沸騰起來,斬奴使,刺奴酋,挑撥離間,縱橫天下 ,臨走的時候人家順手牽羊,他順手牽走三千匹戰馬,這樣的功勳,封侯都不為過。
想不到我大宋還有這樣的人物!
“偉哉!我大宋還有如此人物!”
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就有了不同的效果,密諜司首領說出來總是帶著陣陣的寒意,從大宋皇帝趙禎的嘴裡說出來就大大的不同。
“來人,上酒,起歌舞!只要持戈!”
站立在廊下的宦官鄒同聽了驚訝之極,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分,官家向來節儉,從不鋪張浪費, 平日裡到了夜半之時,一碗羊肉湯都捨不得喝,如今怎麼會要喝酒,還要歌舞伺候,最奇怪的是持戈舞乃是軍舞,需要的舞姬很多,排場也很大,這是為何?
偷眼瞅瞅官家,發現官家在大殿上走來走去,興奮異常,莫非有什麼了不得的好事?陛下的樂事不多,準備按照官家的人吩咐去做,那些舞姬想必等陛下召喚已經等待的脖子都酸了吧,難得官家有興致,今晚的美酒佳餚,歌舞美人定不能出岔子。
才走了兩步,又聽見官家說:“請皇后,張貴妃,一起來看歌舞,算了,後宮嬪妃一起來吧,宮裡難得熱鬧一下,就不知道今晚值更的相公合不合適過來?
鄒同更加的奇怪平日裡陛下最不喜歡見的人就是政事堂的相公,不過一想到今晚值更的是龍圖閣大學士包希仁,他立刻回奏道:”啟稟陛下,今晚值更的是龍圖閣,恐怕不妥!”
趙禎笑道:“既然是黑炭頭,那就請過來吧,掌燈,掌燈!快點把酒送上來,朕等不及了。”
鄒同立刻大呼小叫的跑了出去,看樣子陛下根本就沒有瞞人的心思,鄒同扯著尖利的嗓音將伺候陛下的所有宦官全部攆了出去,拿酒的拿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