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就是地獄,那裡的環境並不因為老主簿倒臺之後有什麼變化,老鴇子還是那個女人,只不過杏花樓的主人從老主簿變成了劉知縣。
看不慣那裡情形的隗明很自然的大鬧了杏花樓,將老鴇子吊起來拿鞭子抽了一頓,用一百兩銀子將杏花樓裡所有的僰人女子都買了下來,這點錢對隗明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於是,一座完全由女子組成的大宅院出現在豆沙寨,孫七指和浪裡格在宅院裡住了幾天之後就立刻搬出了宅院,正常的男人沒人能夠住在全是女人的環境裡。當然。皇帝這種特殊的人除外。
在隗明的教導下,這些女人學會了騎馬,甚至有的還學會了射箭,她們已經成了豆沙關裡一道最奇特的風景。劉知縣見了她們都會立刻躲得遠遠的。這些女人可能心理有問題。對男人極度的仇視,一言不合就會掏刀子拼命……
能進入那座著名的女人宅院的男人,整個豆沙縣不超過三個人。準確的來說只有三個人,孫七指和浪裡格自然能進,但是他們平日裡絕對不會踏進那座宅院一步。
剩下的一個就是須發皆白的老族長。
瞅著隗明拿著一串子臘肉放在火上烤,老族長喝口酒笑道:“今年的蠶絲我們收的不夠多,梁家拿走的才是大頭,烤的牛肉乾也不如去年多,說來奇怪,今年在豆沙關聚集了無數的商賈,我聽說大理建昌府,也就是五尺道那一頭的大理人關閉了城關不讓大宋人進去,看樣子今年不可能給他們發放通關文書了。
閨女,咱們今年的收成不好啊!”
隗明沒心沒肺的道:“我們的東西又不送到大理國去賣,我們都是送到東京汴梁城的,那些人既然都留在豆沙關,我們在豆沙關的客棧還能多賺一點錢。”
老族長也張著嘴大笑,豆沙寨的東西也是要送到成都去的,梁家的商隊一個半月來一遭,有多少東西都不夠他們往外運的。
豆沙寨製作的傢俱越發的精美了,一些拿老藤和樹根製作的柺杖也不愁沒銷路,牛肉乾少了那是沒法子的事情,對面的吐蕃人都在打仗,牛羊都不夠自己吃的,哪有多餘的拿來換東西。
老族長知道和吐蕃人做生意的人從賴八變成了那個叫做孫七指的人,不過山民為什麼會這麼老實他就想不通了,上一次雲大派了人過來,不知怎麼的就收繳了賴八的權,如今的賴八聽說已經搬到遙遠的夔州路去了。
那些女子喝了一點米酒暖和了身子就幫著老族長收拾一下屋子,順便拿走一些需要縫補和換洗的衣衫,就推推搡搡的離開了房間。
隗明坐在老族長的對面說:“其實呢,大理人閉關和雲崢還是有關係的,我聽孫七指說啊,雲崢領著大軍去了廣南平息那裡的叛亂。
別人不知道武勝軍到底怎麼樣,孫七指和浪裡格是知道的,他說大軍過去一定會平息禍亂,但是武勝軍不拿到足夠多的錢糧,是不可能撤兵的,所以在剿滅叛亂之後,剩下的能搶劫的地方就不多了,只有交趾國,和大理國。
既然大理國如此的緊張,看樣子云崢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動手了,您去告訴那個縣官,這時候一定要小心,能把斥候派出去多遠就派出多遠,萬一大理國打過來,我們好早點跑路。”
老族長捋著鬍鬚笑呵呵的道:“大理人從不過過沫水,這是大宋太祖皇帝揮玉斧頭的地方,雲大當年給我講過這個道理,應該是不會錯的。”
聽了老族長的話,隗明瞪大了眼睛道:“還有這樣的國家?雲崢在別的地方打他們,他們居然不乘機從五尺道這裡打我們?要是在西夏,早就騎著馬殺過來了。”
老族長在隗明的腦袋上拍一下怒道:“誰讓你說西夏了,雲大的信裡說的清楚,不要你暴露自己是西夏人,想念祖宗了就刻一塊牌牌放在屋子裡祭拜一下,不許放在嘴上說。”
隗明將老族長打亂的髮髻扶正怒道:“雲大,雲大,雲大,您一天到晚的將雲大這兩個字掛在嘴邊上,我都聽煩了,他又不是神仙。”
老族長嘿嘿笑道:“我有時候也說雲二啊,傻女子,你說雲大不是神仙,其實在老漢看來,這娃娃就是神仙,以前豆沙寨子有多窮,你不知道,一年到頭能吃飽肚子就算是天神保佑了,現在這種日子老漢做夢都想不到。
自從雲大開始想改變豆沙寨,這裡的一切就在短短的時間裡發生了大改變,速度快的誰都想不到,哼哼哼,比神仙降臨還快,這娃娃說他是神仙老漢都相信。”
隗明忽然詭異的笑了一下靠近老族長的身邊道:“您說雲大是猛地掉到豆沙寨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