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委屈?你有老子我委屈?我是豆沙縣的遴選的案首,老師是京師裡的顯謨閣侍制右諫議大夫,現在的老師是彭蠡先生,岳父是陸籍,好好地文官被弄成武將,我他孃的跟誰說去?我有這樣的淵源,你以為就不能東華門唱名嗎?
你他孃的一介武夫,也敢在我面前咆哮生事,再敢靠前,老子的弩箭就會釘在你子孫根上,了不起代替你奪下城寨,反正你已經把山寨裡的人消耗的差不多了,只要我拿下城寨,防禦使那裡最多被訓斥一番,老子斬了趙三炮,擒了劉凝靜,這樣的戰功到了管家面前都能揚眉吐氣,你算什麼東西。”
雲崢罵完了,轉身就走,根本不給黃胄反駁的機會,口呆舌笨的黃胄被氣得三尸神暴跳,指著走遠的雲崢光會喊叫:“你竟敢違背軍令!”
雲崢邊走邊大笑,朝後面挑起一根中指狠狠地鄙視了一下黃胄,帶著自己的人就消失在密林間。
黃胄大吼著要雲崢好看,一個和黃胄關係不錯的參軍對黃胄說:“都監還是安心作戰吧,都虞候來歷詭異,剛才說的那些關係只是明面上的,你知不知道一位參軍死在了甲子營,說是死於盜匪之手,防禦使信了,所以死了也就白死,據老夫得知,人家關係可不止這些,你是武將,到時候打官司你都不佔優。”
黃胄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是官場上的滑頭,否則也做不到都監的位置上,強忍下自己的怒火,準備等自己拿下山寨再說,武將的手頭沒點功績,沒法子說話。
自己這次來強攻窩牛山本身就是被人陷害了,那個小王八蛋因為自己的錢被人家搶了,這才和趙公山結下死仇,玩命的要報復,自己何辜啊,非要帶著部下在這裡死磕。
梁楫的胸膛不由得挺得老高,他身邊的軍卒也是這樣,赫赫有名的黃閻王被將主差點氣死,這就是驕傲啊,剛才無意中聽到了將主的來歷,什麼顯謨閣右諫議大夫之類的官職他聽都沒聽說過,不過黃閻王聽到之後就不敢追過來,哈哈,這就是底氣。
都說跟著狼吃肉,跟著狗吃屎,相比以前的將主連兄弟們的口糧都要剋扣,現在的將主比那樣的蠢貨高明一百倍,一千倍。
再瞅瞅雲崢在陰溼的天氣裡汗流浹背的抬戰死的兄弟,梁楫認為,跟著這樣的將主把命丟了都不算冤枉。
梁楫想要把擔架接過來,被雲崢一聲:“滾 ”就給攆跑了,雲崢比誰都清楚,這個時候自己到底該幹什麼。
到了山腳下的時候,能動彈的家眷都在這裡等候,在彭九和憨牛的約束下,也是靜悄悄的,戰死的屍骸全部放在牛車上,小心的用油布遮蓋好,受傷的軍卒也上了牛車,一半的揹簍也被放在牛車上,剩下的全部被那些家眷用獨輪車推著向都江堰邊上的軍營快速的行走,沒人說話,整支隊伍在濛濛雨細裡如同從地獄裡出來的鬼怪一般安靜。
回到了軍營,等到所有人都進了軍營之後,大門就緊緊地關上,雲崢非常的疲憊,但是這時候還不到休息的時候,老廖將成都府的名醫全部都請了過來,傷兵一到就迅速的開始療傷。
陸輕盈也過來了,雲二想過來,被陸輕盈罵了一頓,只好跟臘肉留在家裡,笑林,蒼耳他們這時候正在往家裡趕,估計雲二很快就不擔心了。
青布包著頭髮的陸輕盈熟練地調配著軍營裡的婆娘和半大的孩子,燒熱水,準備熱騰騰的飯菜,在悽風冷雨裡泡了一整天,熱水熱飯非常的重要。
彭九腿上的血洞被大夫包紮好之後,就守在堆錢的屋子外面,抱著自己的橫刀守衛,非常的警惕,螞蟻跑過來都會一腳踩死。
梁楫不明白自己髒一些為什麼會引起傷口潰爛,所以強忍著疼痛,被一個老婆婆把自己全身的溝溝坎坎全部拿熱布巾子擦拭一遍之後,再拿美酒清洗了一遍,才請大夫過來醫治。雖然大男人被人家看光了,但是剛才偷喝了一口洗澡的烈酒,立刻就讓他覺得這點罪受的還是非常值得,就是烈酒進入到傷口裡疼的厲害。
全身的傷口都被包紮好了,這才被家眷們給抬到一張乾淨的讓梁楫不敢上去的窄床,最下面是蓬鬆的金絲稻草,上面還有一床褥子,褥子上面還有一塊散發著陽光味道的沒有染色的麻布,麻布做的枕頭裡塞滿了蕎麥皮,躺到床上的時候,梁楫舒坦的呻吟出來,回頭瞅瞅自家的兩個傻小子,大的瞅著自己流眼淚,小的抱著一根很大的肉骨頭啃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誰,梁楫感慨萬分,孃的,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雲崢面無表情的對陸輕盈安排了很多事物,在她出門的時候才嘆一口氣說:“辛苦你了,不過你是我婆娘,跟著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