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紅開始胡說八道了,這才心滿意足。
“我爹爹就是太倒黴,本來這些事情都是他張方平的,結果他被困在夔門,進不了蜀中,所以我爹爹只好勉為其難的接手這個爛攤子,不瞞雲兄,我爹爹已經把家裡的飯食都減少一頓了,您說說,我一個衙內,到了午後總能聽見自己的肚子在咕嚕嚕的響,我娘見我可憐,偷偷給我幾塊綠豆糕,叼在嘴裡還沒吃下去,就被我爹爹一巴掌抽在後腦勺上,綠豆糕也飛了出去。可憐啊,都沒地方說理去。”
“趙公乃是清廉入水的好官,與民同甘共苦這是他老人家的德操,你就少說兩句吧,我現在也正在為糧食發愁啊,家裡好幾百口子都需要吃飯啊。”
崔達搖搖頭說:“別想了,我從家裡偷了幾鬥米打算接濟一下同窗,你知道我是怎麼偷出來的嗎?是塞到褲襠裡偷出來的,偷的次數多了,被我爹發現了,從沒動過我一指頭的老爹,拿竹板子狠狠地抽了我一頓,最疼我的老孃,都不幫我,就知道在一邊抹眼淚。
就想不明白了,我家是開糧店的,幾鬥米不算什麼事情啊, 我爹最後說,同窗沒有米吃,寧可接濟他一些錢財, 都不能給米,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
周同陰沉著一張臉說:“這兩者當然不同,大災之年糧食就是人命,錢財不值錢,你爹爹是糧商,一定會接到牙行的通知,每天賣出去多少米都是有數的,他們都在等待常平倉的糧食賣光呢,一旦常平倉的糧食賣完,他們就會把糧食賣到一個金子價。
你們不知道,成都府這幾年都是大熟,去年的時候李元昊大肆的進攻延安府路州,綏德州,保安軍路,聽說那些地方的人都被西夏人擄掠一空,咱們蜀中的糧食都被運到那裡去了,要不然,光是常平倉,就足夠我們成都府吃兩年的。”
雲崢笑笑,沒有說多餘的話,雖然自己的事情更加的焦急,依舊保持著一份鎮定,至少在這些人面前要保持一定的風度。
別人家自己管不著,自己唯一需要牽掛的就是家裡人能不能吃飽肚子,作坊上的人能不能吃飽肚子,看到花娘焦急的看著自己,雲崢哀嘆一聲,看來還需要管靈犀閣的那些妓子和龜公才成,這都是為了什麼啊。
送走了同窗,雲崢吩咐憨牛從家裡裝上兩袋子米,和一些臘肉,給彭蠡先生送過去,一次不能多給,給的多了 ,老先生就會接濟了別人,讓憨牛特意囑咐老僕,這是自己人吃的,外人實在是沒氣力關顧了。
回到書房剛剛坐定,花娘和陸輕盈就匆匆的走進來,陸輕盈的神色很不好看,從孃家沒有借到糧食,花娘看到陸輕盈的表情,神色也黯淡了下來。
“借不到糧食是一定的,陸翁打算把糧食留到四五月再散出去,那個時候才是最艱難的,其實成都府不缺糧食,糧食都在糧商的手裡,只是人家不願意賣,所以才會造成糧食短缺的假象,今年的夏收,秋收其實都不受影響,你看看,那些農戶就比較鎮定,發慌的不過是織戶和城裡的這些百姓而已,
老祖宗不願意現在借糧食是對的,艱難的時候還沒有到來,四五月份的時候買不起糧食的窮人會有餓死的,所以這一次災難,其實不算是天災,而應該是**才對。”
花娘低著頭說:“靈犀閣裡的姑娘都去排隊買糧,可是常平倉的糧食只賣給百姓,不賣給妓子,有的姐妹願意拿身子換都不成。”
雲崢笑了一下說:‘糧食其實有啊,沒關係,過幾天我會把糧食弄回來的,可能動靜會有點大。”(未完待續。。)
ps: 第一章
第四十章造反的徵兆
雲家的糧食很好解決,攛掇著笑林拿著牌子去了一趟永興軍,回來的時候就帶著十幾車糧食,雖然那些軍官的臉色就像是死了爹孃一樣,但是在笑林的壓榨之下,還是乖乖的低價賣給了雲家一百擔糙米。
密諜司,提刑司這兩個地方只要是宋人都會閉口不談,這根本就是兩座閻王殿,提刑司還好點,他們的職責是監管地方官,在大宋杖刑以下的犯罪,知縣可判決;徒刑以上的犯罪,由知州判決,而“提刑官”主要負監督之責;州縣的死刑犯一般要經過“提刑官”的核準,提刑司成為地方訴訟案件的最高審理機構。
而密諜司就沒有明確的分工,這就恐怖了,也就是說密諜司的人什麼都能管,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是人家是一群可以直達天聽的人,軍中士卒若是膽敢私自糶販軍糧,那是斬立決的罪行,雖然密諜司不太管這些,如果被盯上,家裡有再大的門路也不成。
臘肉看著重新裝滿的糧倉,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