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說完就一溜煙跑了出去。
陳雍容沒攔下她,只好重新坐了回去。
靖王府後院走動的不是僕人便是女眷,不怕有人衝撞林婉兒,何況後廚的人認識她與林婉兒,不會出什麼事的。
她也好偷個閒。
陳雍容坐在長廊邊上,靠著柱子眯起了眼。
初春的風吹的人心神舒暢,空氣中隱隱約約有著淡淡的草木香氣,陽光灑在人身上,驅散了微風拂過的涼意,當真舒適。
範閒好不容易從李承澤那裡脫身,卻在湖景對面看到了不遠處迴廊裡坐著的陳雍容,心中不由湧起一股心有靈犀之感,急忙出聲道:“雍容!”
陳雍容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只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不由探出身子看向對面,那人正是範閒。
只見範閒興沖沖地跑了過來,顯然很是高興,陳雍容不由心底暗自叫苦。
怎麼她每次穿女裝都能遇上他!
“原來是公子啊。”陳雍容端坐好,這才道:“公子怎麼在靖王府?”
“我……我是那個什麼世子邀請我來參加詩會,所以我才來的,寫了一首就跑出來了。”範閒坐在她身邊,見她顯然是盛裝打扮過的,忍不住問道:“雍容,你呢?”
陳雍容眨眨眼睛,道:“我……我也是靖王世子邀請前來的。”
“原來如此。”範閒也不多想,隨後期待地看著陳雍容,道:“上次你走得匆忙,我都沒問你你家住在何處,以後若是上門拜訪伯父伯母也方便許多。”
“我……”陳雍容一時語塞。
她不能直接說自己的身份,更沒辦法說自己“家在何處”。
陳雍容一時間沒有措辭,立刻反客為主道:“上次分別匆匆,我還不知道公子名姓呢。”
這下範閒反倒猶豫起來,道:“我……”
陳雍容微微挑眉,倒是有些好奇範閒怎麼突然猶豫起來。
範閒心裡滿是委屈,要不是因為慶帝賜下的這樁婚事,他何必在自己鍾情之人面前隱藏身份。
“我是……司南伯之子範思轍!”
陳雍容:“……?”
她有些好笑地問道:“公子您就是範侍郎家的二公子範思轍?”
謊話已經開了頭,範閒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編:“是……是啊……我跟我哥一起來的。”
陳雍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範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心虛,道:“他還在前面寫詩呢!”
“這樣啊……”陳雍容猜想他是覺得身份不便才借範思轍的身份說話,她移開視線,道:“我倒是想問問二公子,你的那位兄長是如何看待與晨郡主的婚事的?”
“晨郡主?”範閒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林婉兒,立刻道:“我哥他那當然是不願意的了!”
陳雍容微微挑眉,道:“怎麼?他瞧不上晨郡主?”
範閒對上她的眼神,忽然覺得背後一涼,訕訕地開口道:“自然也不是了。”
“那怎麼說?”陳雍容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範閒注視著她的眼睛,道:“一個人身邊若是沒有珍視的親人、可信的朋友……和可以託付終身的愛人,那未免也太孤獨了。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既然要選擇陪伴你數十載的人,為什麼要和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在一起?”
陳雍容看他說這話時的神色格外認真,似乎是說出了心裡話,一時間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範閒忽然反應過來,趕忙道:“這是我哥的原話!怎麼樣,是不是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他這個人特別有想法……”
陳雍容輕笑一聲,道:“他的想法很是荒唐……”
範閒微微一愣,還要爭辯什麼,陳雍容卻看著清澈的湖水,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