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之人外別無他人,顯然是李承澤又包了場子。
二人在樓上的雅間對坐,精緻的飯菜便被一一端上了案几,等到菜上齊全了,侍從們便紛紛退下,此時正是傍晚,夕陽餘暉擦著捲起的竹簾掃了過來,落在二人身上。
陳雍容出聲問道:“夜宴那日,你和她在綢繆什麼?”
“很簡單,她要尊貴的權利,我除掉郭攸之這顆眼中釘。”李承澤笑了笑,眼神銳利,道:“禮部曾幾次三番參我逾矩,太過礙眼。至於範閒,只要他願意服個軟,這並非大事,不過蹉跎幾年罷了,我不會害他性命。”
他見陳雍容沉默不語,道:“少時我常捉弄你,你不信也是常情。”
陳雍容垂下眼瞼,許久之後才道:“與她一起終究是與虎謀皮,更何況帝心如淵、太子又是正統,你何苦深陷泥潭。”
“我也想,可沒這個機會。”李承澤起身走到欄杆邊,眺望終將沉默的那輪如血的紅日,道:“天家的人不好做,我不爭,就連人都做不成。”
陳雍容看著他的背影,道:“是因為那件事……?”
“我最厭惡別人說正統,什麼血緣身份,硬生生壓在我頭頂,叫我卑躬屈膝。”李承澤看向她,臉上多了幾分恨意,他似是有些癲狂,道:“你也清楚十年前的事情,那就是在告訴你和我,倘若不去爭,就只能被人冷眼嘲笑,生不如死。”
陳雍容與他四目相對,許久後才移開視線,道:“我餓了,飯菜要冷了。”她沒有等到李承澤的回答,只是拿起竹筷用膳。
李承澤只是站在那裡等到她吃完,這才開口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自己能回去。”陳雍容起身,看向他道:“承澤,保重。”
李承澤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等到她離開,李承澤才看向立在不遠處的白色身影,道:“你說她信了嗎?”
“陳姑娘重情。”
李承澤輕笑一聲:“只是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這樣了。”
弦月懸空,陳雍容回了陳園,不由嘆了一口氣,道:“何至於此……”
這邊廂,範閒帶領使團前往北齊的路上波折眾多,耍寶也不少,先是王啟年覺得範閒要跑路,恨不得把自己綁在他身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