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由笑了笑,開門見山道:“那些紙,是你發出去的吧。”
範閒還想含糊過去,陳萍萍已經將宣九根據散發訊息的紙質得出的推論說了一遍,還不忘調侃道:“怎麼,缺錢?進了這麼一批便宜貨。”
範閒聽得目瞪口呆,隨後苦笑道:“書局的事情是範思轍在管……鑑査院八大處,我最不放在眼裡的就是八處……沒想到反而在這裡摔了跟頭。”
陳雍容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隨後又抿了抿嘴唇,努力把笑意收了回去。
“只要在鑑査院記憶體在,自然有他的理由。”陳萍萍臉上多了幾分自得之色,道:“和我走走吧。”
範閒與陳雍容對視一眼,見她給自己使眼色,面露嚴肅之色,顯然是不讓他在陳萍萍面前耍滑頭。範閒接過她手中的輪椅扶手,推著陳萍萍走到庭院之中。
陳萍萍看著院中的花,道:“為什麼針對長公主?”
範閒的眼神落在陳雍容身上,隨後答道:“她害我喜歡的人,斷了滕梓荊的一條腿,不讓我好過,我總得還給她。再說她確實出賣了言冰雲,我親耳聽到她和莊墨韓的談話,不會有錯。”
陳萍萍聽他直白的理由,忍不住莞爾,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有了訊息還需要證明,這件事有一個人是突破口……那天夜宴上,郭保坤說要看著我身敗名裂,顯然是知情人。”
範閒還未說完,陳萍萍已經開口道:“以郭保坤的身份,不夠。為長公主與莊墨韓牽線搭橋的必然是其父,禮部尚書郭攸之。”他看向範閒,道:“初來京都時莊墨韓短暫消失了一次,雍容調查他往來的人員,其中就有郭攸之。莊墨韓的車伕也已經在鑑査院內,可作人證。”
範閒瞪大眼睛看向一旁的陳雍容,只見她微微頷首,顯然是對陳萍萍的話確認無疑。他看著眼前這位鑑査院院長,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覺到了對方的深不可測。
別人想一步,這人能想百步,只這份敏銳的思維就讓人心生佩服,也難怪當初司理理聽到陳萍萍的名字便如臨大敵,成為這樣的人的敵人確實很恐怖。
陳萍萍上書言明長公主賣國一事,慶帝藉此將二人召入宮中,兩人唇槍舌劍一番,終究是長公主落於下風,因結黨營私而折損了郭攸之,慶帝將其定罪下獄,還收回了長公主手中的內庫財權。
但長公主並不承認賣國一事,反而藉機將禍水引到了範閒身上。
“範閒與陳雍容當日可都是見過言冰雲的,不過陳雍容是陳院長的義女,我自然是不敢說什麼的,但還請陳院長不要忘了她的身世才是。”
慶帝走到陳萍萍身邊,彎下腰似笑非笑地問道:“是這樣嗎?”
陳萍萍臉上似乎劃過了一絲惶恐的神色,道:“他們二人絕不可能出賣言冰雲。”
長公主輕飄飄地開口道:“那臣便有可能了?”
陳萍萍並不言語,長公主接著自顧自地開口嘲諷道:“陳院長可不要因為自己的女兒女婿就徇私枉法,失了您在陛下面前秉公辦事的威嚴。”
陳雍容原本在殿外候著,過了一會兒才看到陳萍萍被長公主推著從裡面走了出來,不由微微一愣,隨後向她行禮道:“見過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只是嗯了一聲,並不和她說話,推著陳萍萍從她身邊走過。
陳雍容這才直起身子,跟在陳萍萍與長公主身後。
“陳院長和範閒還真是一見如故。”
陳萍萍笑了笑:“長公主與範閒不也是一見如故嗎?”
“也不到要趕著將女兒嫁給他的地步。”長公主冷笑了幾聲,柔聲道:“這回牽扯到自家身上,陳院長會公事公辦的,對吧?”
“自然。”
長公主無心與他繼續打太極,停下腳步道:“就送到這裡吧。”
陳雍容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