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過年,黃藥師也在郭靖傷愈後自行離去,一燈大師也帶著武三通與泗水漁隱返回桃源。故此一時間這襄陽便只剩郭靖一家與長年助守的朱子柳魯有腳二人,還有一些丐幫弟子。
此時還是年關初五,襄陽又無兵事,故此連日來黃蓉都是親自下廚擺家宴歡度年關,自然朱子柳與魯有腳也要在郭府過年同席用飯。一行人走不多遠便到了後堂偏廳,進廳便覺暖氣撲身香氣撲鼻,耶律齊與武修文也正在廳中忙著擺椅弄凳,那都身穿大紅綢襖的小襄兒與小破虜也邁著短胖的小腿,滿廳的追逐嬉鬧。兩個丫鬟就緊緊跟在身後看護著這兩個小傢伙。
見爹孃全都進來了,兩個小傢伙便歡叫爹孃迎了上來,被黃蓉與郭芙雙雙抱起逗弄說話。因是家宴也沒有外人,故此便無須弄些虛文繁禮,眾人彼此讓了一下就各自坐到席上。郭靖再說了兩句吉利話敬了兩杯酒,眾人便齊都舉杯動筷,用起年飯來。
將杯中那色呈青碧的美酒一飲而盡,再靜靜品味著那苦澀過後猶存清香的甘冽酒香,過了好一會魯有腳才滿足的撥出口氣,開懷道:“好酒,確是好酒,如能每日都喝到這等美酒,老花子縱然醉死也都心甘。”
也品了一口,朱子柳道:“自是好酒,此酒在襄陽已是價近黃金了,且酒莊所賣的還不過是二品貨色,與我等如今所飲相差甚遠,這還是在芙兒大婚時存下地,也都沒有幾壇了吧?”
點了點頭,郭芙道:“已經沒了,這是最後一罈,大武哥原本答應回去後再派人給我們送的,可現在………”這些話她越說聲音越低,到後來已是細不可辯。
卻是自數月前武敦儒與郭靖那兩敗俱傷的一場激戰後,郭府眾人便都不在郭靖面前提起武敦儒了,連黃藥師在的時候也都不提,餘下眾人自不必說了,都是怕郭靖聽後不自在,再動肝火。
不過眾人卻也把郭靖看得小了點,在起初剛受傷之時,郭靖心中確是火氣頗大,也確是不想聽到武敦儒的名字。但待過得一段時間後,慢慢回想他就也沒那麼生氣了,反思一下自己與武敦儒之間的矛盾,雖對武敦儒的很多做法行為仍舊持不贊同的態度,但也覺得自己在某些地方確是管地過多了一些,方式方法也都不對,難怪武敦儒這般激烈的反彈。
故而此時聽到女兒的話後,郭靖也沒表示什麼,臉色如常繼續吃飯。對於武敦儒的事情他已放下了心態。不想再理。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已奈何不得武敦儒了,再說什麼都是無用,倒不如把精力放在抗蒙之事上。
而見他沒起什麼反彈。黃蓉心中也是一鬆,便決定趁此機會把自己思量了良久的一件事講出來,介面說道:“靖哥,過了十五我打算帶修文和芙兒他們出去一陣,往江南走上一遭。”
“嗯?去江南做什麼?哦,你是想去……”郭靖起初一楞,但隨即就想到了黃蓉的意思,出言問道。
點點頭,黃蓉道:“是的,我想去敦儒那裡走一遭。算算時間敦儒的孩兒也差不多要出世了,我想帶修文芙兒他們過去看看,送些東西儘儘心意,怎麼說修文芙兒大婚時敦儒也是千里來奔,重禮相賀,這點人情我們還要講地。”
默然不語,郭靖沒有馬上答話,直思量好一會才點了點頭。回道:“你走一趟也好,只是這襄陽苦寒,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你打算送些什麼都想好了嗎?”
嫣然一笑,黃蓉輕笑道:“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是爹爹回島叫人送過來的,雪玉匕、溫玉佛、還有血鳳鐲等等,左右敦儒有的是銀子,也用不著我們送什麼東西,只要心意到了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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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點點頭。郭靖道:“準備了就好,你打算哪天起程?”
“過了十五再走,順便到也到絕情谷走一趟,問問過兒夫妻是不是也要同去。”黃蓉又說道。
郭靖又點了點頭,說了幾句,眾人便繼續用飯,你一言我一語商量著到江南的諸事,其實黃蓉真正的用意就是想去彌補一下和武敦儒的關係,免得從此坐地成仇死不往來。
古鎮西塘。河堤彎曲,又是江南早春二月,此時在襄陽仍舊是春寒如冬,大雪紛飛,可在江南卻已是草長鶯飛生機勃勃。這一日天放大晴春光明媚,迎著春寒卻有一行人來到了蘇州三十里外的太湖濱上,招呼湖中扁舟打聽慕容山莊該如何去法。
“公子幾位要到慕容山莊?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去山莊是訪友還是……”一位約三十多歲的黑臉漁家向岸邊的青衫男子問道。
微微一笑,這位丰神俊朗的青衫男子回道:“訪友,我姓楊名過,乃是武敦儒公子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