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於船舷之旁,望著金波閃耀的湖面,絲絲柔風吹拂面上,耳畔傳來紅茹柔婉清亮的歌聲,再與身邊的李莫愁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談,武敦儒真覺自己是說不出的閒逸,講不盡的開懷。
忽而自遠處燕子塢方向極快划過來一隻小船,船頭站有一個三十餘歲的青衣男子,卻是那陸城。自三年前在水寨與武敦儒交涉過眾弟兄的事情後,那兩個黑臉漢子都與眾兄弟離開了水寨,唯有陸城留了下來沒有離開。待時日久了武敦儒才知道,陸城果然就是當年陸家莊的人,還是一個小頭領,後來陸家莊被歐陽峰一把火燒了,陸城因為老母不願離開太湖,也就沒有隨陸冠英父子離開,留在了太湖,後又投到了方雲天的手下。
方雲天離開時曾經問過武敦儒的師門,而武敦儒的回答是黃蓉乃自己師孃,當時陸城在場,也聽在了耳中。他當年是陸冠英手下的一個頭領,故此對桃花島與陸家的關係也知道一些,在得知武敦儒的來歷後就存心留了下來。而後武敦儒見他處事頗穩,又在留下的那些水盜中頗有威信,便讓他做了山莊的一個管事,只在王伯之下,負責綠竹島的那個酒莊,三年下來倒是頗為得力。
見陸城駕船急急往這邊過來,武敦儒與李莫愁便知道他是有事,不然他不會追到湖上來。果然,那小舟離樓船還有十幾丈外,陸城就向武敦儒大聲叫道:“公子,公子!快回山莊,莊裡來貴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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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東邪
夕陽漸落,晚霞漫天,慕容山莊的那一池韻湖之畔,此時正有一個人靜靜面湖負手而立,不知是在欣賞那湖中粼粼金波,或是在沉思回望舊事。此人身材高挑,著一襲尋常的青色布袍,負於背後的右手持定一管通體剔透尺許碧綠玉蕭,站在那裡自有種蕭疏軒舉,灑然飄逸之概。
武敦儒快步走到這人身後三丈處站定,拱手躬身深深一禮施下,正容肅聲道:“孰儒拜見師祖,不知師祖屈尊至此,未曾遠迎,還請師祖恕罪。”
徐徐轉過身來,就見這青袍人面容清庸,額下長鬚飄灑胸前,卻是一位丰姿雋爽的老者。眼見武敦儒向自己施禮拜見,他卻不與武敦儒搭話,只是穩穩的站在那裡,一雙鳳目湛然若神直直看在武敦儒的面上。
而武敦儒一禮施過,也隨之挺身站直,抬頭徑自肅容回望老者,也沒有再度開口。
一老一少,一青一白,兩個人就如此相對而站,彼此間誰的目光也不曾稍避,都靜靜地看著對方。過了片刻,終是青袍老者點了點頭,開口言道:“嗯!幾年沒見,你確實沉穩了許多,膽子也大了不少,蓉兒所言倒是無虛,你果然長進不小。”
武敦儒恭聲道:“謝師祖謬讚,敦儒愧領了。”
微微一笑,老者道:“我聽蓉兒說,近幾年來你忽然性情大變,行事也變得偏激邪狂肆無忌憚,連我那頑固女婿都吃你諷刺了一通,還拿你無可奈何,怎麼今日一見卻似有些言實不符呢?沉穩我是看到了。但觀你言行如此恭謹守禮。怎就看不出有哪處邪妄啊?該不是見我突然而至被嚇到了吧?”
灑然一笑,武敦儒道:“偏激任性是有的,但那不過是敦儒性子中猶存一些叛逆罷了!真正說道邪狂二字。天下間又有何人能有資格在師祖面前賣弄,敦儒自然也不例外。”
老者笑道:“看來蓉兒所說還真有些不確之處,她只說出你的張狂,卻沒講到你的聰明。適才你這番話雖有些拍馬之嫌,卻讓我聽的舒服,哈哈……”言罷他又是仰天一陣大笑。
話到此時,與武敦儒說話的這位青袍老者身份已脫口欲出,他自然是那東邪黃藥師。黃藥師今日來到慕容山莊自是有事,不過主要卻是因為他前些時日到襄陽看望女兒女婿,與女兒閒談時得知了三年前的許多舊事。三年前黃藥師自與楊過在那幽谷分開後。就一直在江湖上東遊西蕩,賞玩風月,始終也沒見過女兒女婿的面,故此三年前的舊事他倒直到前些時日方才知曉。
至聽到三年前的種種舊事武敦儒的種種異舉後,黃藥師心中不由一動,覺得武敦儒這個名義徒孫倒是頗有些自己的風範,有些作為也頗合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動了一見之心。當然武敦儒也有些作為是黃藥師不以為然的。但是說道一個邪字黃藥師倒以為武敦儒比自己更有過之,恰好黃蓉正有事情要通知武敦儒,故此黃老邪就把這個差事接了下來,離開襄陽一路徑奔慕容山莊而來。
黃藥師到得慕容山莊之時,恰好趕上陸城在山莊執事。陸城當年在陸家莊為僕時曾見過黃藥師一掌就震斷了全金髮與韓小瑩的銅秤鐵劍,威風凜然。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