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火令的流質般光影也都幻化無邊,方雲天的身影更是扭曲變幻到了極點,不但手、足、肩、膝都用上了,連頭、腰、背、臀等等部位也都用以襲敵,招式詭異古怪,圍繞著武敦儒就是一通急攻猛打。
可任憑你方雲天的招法如何古怪?身形如何詭異?武敦儒只管聲色不動,手中短劍東指西劃,帶點星芒,每一點星芒呈現之時,就是方雲天狼狽退後之際,無一例外。且場面也好看得緊,如雪的白色身影站在場中,周身丈許方圓都是五彩紛紜的流光幻現閃映,還夾雜著點點星芒,倒也是武林中從未有過之奇景。
忽而一聲清嘯,青白兩道影急速糾纏到了一處,隨之又是一聲悶哼,兩道身影又再分開,相隔丈許各自站定。
再看時,就見武敦儒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傲立場中,朗聲言道:“區區波斯奇技,怎及我華夏淵深武學,方寨主仍不肯認輸嗎?”
方雲天一襲青衫也不見半點灰塵,仍舊面容肅整與武敦儒相對而站,看上去還是氣勢非凡。但仔細看看,就會發現方雲天下垂身側握著聖火令的左手有些不妥,似在微微顫抖,再過片刻卻有點滴鮮血落下
十四 得寨
場中靜了一會,所有人都只看著那相對而站的兩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只是片刻,又似乎過了很久,方雲天望著武敦儒,徐徐言道:“武公子好劍法,方某敗了,三場比武武公子一方已勝了兩場,餘下一場自無須再比,是武公子勝了。”
“大哥……”方雲天此言一出,韋天翼與李天行立時在後面同聲急呼了一聲大哥。
武敦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還是沉靜的站在那裡與方雲天對視。
右臂一抬,止住身後還要說話的兩個兄弟,方雲天又沉聲言道:“大丈夫一諾千金,二弟三弟,你們通知水寨上下弟兄,就說方雲天與武公子比武賭勝,失手把水寨輸給了武公子,日後就要離開太湖換個地方了。若有弟兄願意隨我們走的,就讓他們今天晚上都好好收拾一下,明日午時到碼頭邊聚集,與我們一同離開太湖。若是不願意隨我們走的弟兄,也不必勉強,只是要與他們說清楚,自明日午時後水寨就是武公子的基業,他們再想留在寨中就要看武公子的意思如何。”
“大哥(寨主)……”又是幾聲驚呼驚喝,隨之又聽群盜中有人大喊道:“水寨是三位寨主帶著眾位弟兄苦苦經營十幾年才創下的基業,怎麼能被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這麼奪去?我們大家一起上殺了他們,看誰還敢動我們水寨的心思?”
這一番話一出,聚在韋天翼與李天行兩兄弟身邊身後的群盜立時便紛紛出言附和,“殺了他們。”、“對,把他們殺了。”群起大喝。更有刀劍,“嗆鋃”出鞘之聲。百十位湖盜都抬步上前,一個個面目猙獰眼露兇光往武敦儒身前圍過來。
至於韋天翼與李天行二人,雖然尚拉不下臉一同上前。但也沒有出言喝阻,只管冷眼旁管,他們心中也不甘心就這麼把水寨奉送給武敦儒。
見群盜如此作為,那邊的李莫愁與周霆王伯等人卻都站不住了,都急步走到武敦儒的身後,與他共同應敵。王伯與五個家丁見過的場面太少,雖然近半年來一直勤練武功,但心理素質還是不成,見情形如此,他們臉上早都換成了一臉的緊張神色。雙手也都是緊攥成拳,緊張的看著眾多湖盜。
至於周霆,這小子倒是不見緊張,反倒是一臉的興奮神情,大步走到武敦儒身後站定,手中黃燦燦碗口粗的銅棍狠狠往地上一礅,就聽得“咚”的一聲悶響,銅棍落處已出現一個小坑。塵土飛揚。雖然他沒有說話,但神情舉止已把他的心意全然表明,正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卻是一個天生的好戰份子。
還有李莫愁,她抬步走到武敦儒身邊站定,眼中的寒意愈發凜然,令人不敢逼視。只是她臉色愈發蒼白,不過周圍都是一片火把松燭,故此稍遠一些也不看清楚。左手拂塵輕輕搭在臂彎,塵絲隨風飄灑。右手掩於大袖之中,無人知道她手中已扣定了數枚冰魄銀針。
而武敦儒的臉色早已是一派冰寒,冷冷站在那裡看著圍過來的群盜,聲色不動沉穩異常,不過他手中短劍垂在身側,被火光映照的卻是寒芒閃爍,時有一抹流光在劍身劃過,頗見耀眼。
這許多話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再抬頭打量了一下武敦儒等人,方雲天猛然轉過身去,一臉冷肅沉聲喝道:“做什麼?都給我退下去。比武較技,藝低者敗,若是連這點胸襟氣度都沒有,那還能成什麼大事?區區一座水寨,我方雲天還沒把它放在心上,只要我等弟兄齊心合力,走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