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
這個沉浸在靜思裡的男人,還未開口就自然有一種攝人的光芒,讓人忍不住為他叫好讚歎。岑宇桐想起新聞中心樓道里那張於震的海報,心神俱震。
“每個人都有兩面性。”於震說道,打在他身上的光,突然變成了一半紅一半藍,他就在這兩種光線裡,明滅不定。
“作為一個主播,或許會有更多的‘面’。因為,你得面對不同的事件、不同的人物;有時候你會很嚴厲,有時候又如春風化雨……”
於震緩緩地說著,岑宇桐忽有所感。
她想起之所以選擇電視這一行的原因,除了受到他的影響,也是因為她覺得這一行能不斷地接觸不同的事與人;令她最大程度地葆有新鮮感和興奮度。
於震……他真是個值得敬佩的前輩!
唐溯一定也是這麼認為的吧!岑宇桐用餘光偷眼去看立在邊上的唐溯,他望向於震的目光,真的是痴迷。
“……然而,接觸的人和事太多,就會走向另一個極端,你為他人的感動心悸,多了久了,就習慣了麻木了;你為他們感動心悸,忽然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找不到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人們都靜靜地聽著,沒有人覺得於震的話太作太矯情,他們跟著他的話語,反思著自己——
“我是誰?我在哪?我該做些什麼?這亙古不變的三問,常常困擾著我。”於震放下支頤的手,手肘靠在沙發把手,手自然地半垂,繼續道:
“往常,都是我向別人提問;然而今天,我想做一個傾述者,你來問,我來答。”
舞臺燈光突然全部亮起,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人們驚覺另一個沙發也坐上了人,那是唐溯!
一下子,人們明白過來:這最後的一輪終決選,將是唐溯和岑宇桐對於震的一次深度採訪、是他們分別與於震的一場“對話”,“對話”,就是他出的題。
誰採訪得好、誰能透過對話挖出於震內心深處最令人震憾的東西,或者說誰的採訪最能得到於震的認可,誰就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