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這事處理得越快越好,你自己掂量吧。”說著,他掛掉了電話。
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啪啦啪啦”地發出巨大聲響,夏沐聲臉色鐵青地把手機丟到副駕座椅上。
於震原先不是這麼溫吞的人,難道真的因為“慚愧”,就變得萎萎縮縮的?夏沐聲很心煩看見這樣的於震,他想,這又是何必?
若是他夏沐聲,做了就是做了,也許做之前會考慮風險得失,但一旦做下去,斷斷不會再疑心自己的選擇。
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怎麼能成大事?
就在夏沐聲冒著大雨往派出所趕的幾乎同時,岑宇桐也在路上冒雨前行。
夏沐聲出門去了,她的這頓早餐也是吃得沒滋沒味的,三下兩下風捲殘雲地消滅光。
她開了海城衛視當背景聲,電視上正在直播“防搞颱風莫蘭蒂特別節目”,叫她想起去年在新聞中心的歲月。
吃完之後,岑宇桐一邊沒心沒思地洗碗,一邊繼續聽電視裡的聲音。
新聞直播一向都是一個多小時換一組主播,否則精神高度緊張持續時間太久,很容易出問題。
現下當班的主播是寧蔚和週一圍。聽他們的話意,是從於震那裡接過的主播接力棒;而接下去還將換另外一組上來。
岑宇桐心不在焉。
她想到一年前的那次暴雨採訪,那一天本不是她的班,她是因為還在萌新身份想積極一點,才提前到的臺裡。
她常常想,如果不是那次的心血來潮,她就不會同於震有更深的接觸,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這麼這麼多事。
可有時又想,那一次的相遇未必就是必然;人生的微妙就在於,誰都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將最後一個碗放好在擱碗架上,岑宇桐在那同時做了一個決定。她立即回到房裡換好衣服出了門。
才一出門就被風打得幾乎退了一步;“這賊風!”岑宇桐抱怨道。可正因為這“賊風”,她非得要出門不可。
海城衛視新聞中心全員“追風”,想必十分繁忙,她的想法十分單純,就同一年多前的那次一樣,想去幫幫忙。
她也曾經歷過幾次大型直播,知道每逢這種情況,新聞中心人手緊缺的痛苦。
岑宇桐被湧起工作的激情蠱…惑,說走就走,壓根沒去想她貿貿然前去,人家歡迎不歡迎。
結果劉刃乍見到岑宇桐過來臺裡,十分意外:“你怎麼在這?不知道下午的記者會取消了嗎?”
他以為她是來為記者會做準備的,心想這都亂成一團了,誰有工夫去管你,你怎麼還要來添亂!
岑宇桐怔了怔,說:“主任,我不是來準備記者會的,我是來看看,有沒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
劉刃聽了心中一暖。當初岑宇桐執意留在夏沐聲的“實時”影視,他要求她離職時,可沒對她有啥好臉色。
難得這姑娘竟是不記仇,主動前來幫忙。一邊想著,劉刃不覺多打量了岑宇桐兩眼——
她剛從風裡雨裡趕過來,頭髮被吹亂了,衣服則溼了大片,半條褲管都像在水裡浸過一樣;不過卻是神采奕奕的,精神得很。
劉刃很清楚,岑宇梧雖然已經離開新聞崗好幾個月,離開新聞直播的主播臺則更久,但是,經嚴格訓練練就的技能都還在;甚至比一些新來的記者強。
如果她來幫手的話,那真是個能幹的助力,不管在哪個崗上都能派上用場。只是……
劉刃還在猶豫,辦公室門被人猛地推開,於震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記者任小意。
同劉刃一樣,乍見岑宇桐在,於震大大地吃了一驚;與岑宇桐有過合作的任小意則衝上前來,驚喜地握住岑宇桐的手:“宇桐!你怎麼來了?”
劉刃解釋道:“宇桐過來幫忙。”
於震望向岑宇桐,眼中有似有無數的話想說,終於都只化為平淡的一句:“那很好啊,我正想向你請纓外採,有宇桐頂晚上那檔的主播位,那我就放心了。”
呃……於震想出外景?岑宇桐條件反射般請求道:“讓我跟你去!”
於震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劉刃皺眉說:“於震你先等等。”他轉而問任小意:“怎麼回事?慌里慌張的?”
任小意瞄了於震一眼說:“我剛接到熱線……”
於震搶過話道:“是這樣的,向隅村有一處路段發生了坍塌,邊防現在要過去救災……”
任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