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子一路開到海邊。
春天的海復甦了,鹹腥溼熱的風撲面,實在很不舒服。夏沐聲對著大海,抽掉了半包煙。事情很清楚了。開始時,他以為於震單純地想要借江鎮小吃同業工會的“逼退”為自己造正面輿論,同時把岑宇桐綁在《時事》,然而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
於震早就知道言氏若要投廣告非他不可,他也很清楚言氏對夏沐聲現在來說十分重要,但是他在這個關口,設了一個局,走了開去。他不但以實際行動表明他與夏沐聲可能分裂,甚至暗示言簡之,先不要投錢給夏沐聲、等他的下一步行動,他將令言氏所得利益更大。
很奇怪的是,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夏沐聲對於震的所做所為居然並未感覺到特別的憤怒,亦或者,對自我的拷問超越了憤怒,所以他感覺不到。
於震最近的情緒不穩,夏沐聲當然有所察覺,但是沒想到他會創出這麼一種尷尬的局面來讓他收拾。到底是什麼樣的怨氣,讓於震不惜置兩人的戰友情誼於不顧呢?
難道是因為岑宇桐?
不,不是這樣。以夏沐聲的冷眼旁觀,於震欣賞喜歡岑宇桐是有的,但實難說有更多的特別情愫,否則早就近水樓臺先得月,於震怎麼說也是岑宇桐的偶像,兩人又認識在先,哪裡就輪得著他夏沐聲什麼事?
再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於震對岑宇桐有那種意思,他也不是會為了女人而傷兄弟情的人。夏沐聲很清楚,如果真是那樣,他們兩個人都會採取開誠佈公的方式好好解決,而不是像現今這樣,在對方毫無防備時下手。(未完待續。)
第二六四章 危機漫延
漲潮了,眼看海浪就要漫卷到停車的地方,夏沐聲收拾好海灘上的菸頭,開始往回開,他的腦子裡依然高速運轉:那麼於震的怨氣是來源於他讓岑宇桐和於震一起做《轉折》嗎?
要知道,他們最早的新欄目設計是打造於震的個人品牌,連欄目名都叫《餘震》。也許有這個原因……但,夏沐聲不相信於震那樣狹隘。還是那句話,如果於震有什麼意見,他絕對不會忽略,於震肯定明白這點。他們不是沒有過摩擦不是沒有意見相左過,這幾年不都是有商有量地過來了麼?
撇開於震為何而怨不說,於震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閃得遠遠的,給他大大的難堪,陷“實時”於危機,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因為於震有了更好的去處?他果真要去京都衛視?他怕夏沐聲不同意所以先斬後奏?他不是早就對他說過,他不必他非要留在他身邊?!……前提是,他不管做什麼決定都該先說一聲,至少讓他有個準備才是!
於震即使是怨他,也不該拿整個“實時”來開刀!所以兜兜轉轉又繞回了最初的問題,於震到底在怨什麼?或許……等他想清楚了,一切就將回到原來的軌道!
夏沐聲打不通於震的電話,便發了個簡訊,說明言氏的態度與說法,並且誠懇地表示要和他好好的談一談,“是兄弟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是我做了什麼錯事誤傷到你,無論如何,我先道個歉,但是請你務必給我回個信。或者,就是報個平安都行。”
但是於震沒有回電話也沒有回簡訊,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一切的問題依然需要夏沐聲去解決。他奔波於不同的企業間,但是要補上一個大窟窿哪有這麼容易,失去大投資方,需要許多的小投資才能填補,關鍵在於亂七八糟的小企業廣告,夏沐聲不願意接單,因為太掉價會影響到以後欄目與大型企業廣告的合作。
於是他陷入了兩難。
開始的時候,“實時”影視的員工們只是發現老闆往外跑得更勤,揉眉心舒緩壓力的時候更多,於震未歸當然也引發了各種猜測,不過在老闆大人的“淫…威”慣性之下,一時間沒人敢直接提出質疑。
但是,很快的,每個人都感覺到了這次的危機不同以往。
這天岑宇桐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又看見幾個同事在嘰嘰喳喳,依然是看到她之後就像做了賊似的各自歸位。
其實岑宇桐開初和同事們關係並沒有這麼……怪怪的感覺,如果真要溯源,彷彿是從李方義開玩笑說她很會討老闆歡心開始的。她雖然問心無愧,但是當不得別人就是用有色眼鏡看她。久了之後,她也習慣了,心想著日久見人心,橫豎我又不是那種打小報告的人,以後你們就知道。
今天岑宇桐的心情也不怎麼好,所以更加不想搭理。悶悶地去倒了杯子裡的殘水,再次走進辦公室時,忽然王芳神神秘秘地上來問道:“